江渔下意识就往回挣，没挣脱，而她动作一顿，忽而环顾四周道：“……你什么时候布下的结界？”

她竟半点没有察觉。

不仅如此，另外四人也没有察觉。

“你什么时候坐下，我就什么时候布下的结界。”

殷照雪垂眸捉着她的手答，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从她手心转移。

江渔手指微蜷，被搞得有些不自在：“你到底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丝丝缕缕的凉意便从手心传来，往日一贯冰凉的手此时温热一片，驱散了手心的凉，替她拔去点点痛意。

江渔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殷照雪在替她治手心的伤。

可，有必要吗？

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就见殷照雪将手放下，行若无事地重新拿起桌上的那本书开始翻看。

握了握已经不再疼痛的手心，江渔想了想，还是道了一句：“多谢。”

“谢我？”

殷照雪转头，轻笑出声，似是嘲弄，道：“不用谢我，我不是好心帮你，只是你若是暴露会让今晚得不偿失。”

江渔立刻重重松一口气。

那就好，若殷照雪此举是发自真心，她就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待他了。

“……”

她松懈的姿势全都被殷照雪看在眼里。

结界撤去。

殷照雪重新将视线落回书上，然而足足过了一刻钟，书页都未曾翻动。

江渔瞧见他看着书半天一动不动，不免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殷照雪倏地用力将手中杂谈翻过一页。

翻完两人均是愣了愣。

此举动……简直就像是欲盖弥彰。

恰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

自称阿音的姑娘笑意盈盈地送上六本附有红袖阁兰竹菊所有姑娘名字的册子，并对沈明竺暗示性十足地眨眨眼道：“公子，记住我叫阿音哦！”

好容易将阿音送走，几人聚在桌前，商量着今晚的对策。

江渔看向温濯：“你身上有催引符吗？”

见几人的视线都朝他看来，温濯心中克制不住开始发慌，匆忙点了两下头。

他伸手在怀里一掏，啪的一声，一叠拳头厚度的明黄色符纸砸在桌上。

“……嚯。”周天南挑了挑眉，还挺多。

江渔心中微讶。

温濯脸皮的温度开始上升，用只比蚊蝇大上一点的声音说道：“……我听你们谈论妖鬼的情况，昨日连夜画的，应该够用了。”

岂止是够用，催引符的作用在于催眠与控制，主要作用对象是那些藏着秘密不说的敌人。

好在戴着面具，没人看得到温濯红了脸：“……你们分了吧，我这还有。”

殷照雪拿起一张符纸捏在手中。

中阶符纸。

大概感受了一番它能达到的作用力度，便将其放了回去，理由很直接。

“我不需要。”

几人拿完符纸，此时桌上还剩下一叠，江渔见状便道：“你们都不要了？”

说着将一叠符纸全部收入囊中：“那这些我都拿走了，以防万一。”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脸不红心不跳，收好对温濯点了点头：“多谢，画这么多符你辛苦了。”

温濯胆小话少，平日不显，没想到却将他们的谈话默默记在心里，还熬夜画了这么多催引符。

想了想，江渔拿出一瓶丹药放在温濯手中：“这里面是清心丹，你可以在画符的时候吃。”

周天南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清心丹，中阶丹药，但炼制难度堪比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