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询问起被打断的另一件事:“蔺楼主,可否说明我与清和道君有缘一事?”

“江姑娘还是称我为先生就好,这个称呼许久没听过,反而有些不习惯。”

蔺鹤枝笑着说完,这才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先祖的气息。”

“先祖?”江渔略微睁大眼睛。

蔺鹤枝点头:“我是清和道君的后裔。”

真的假的?江渔半信半疑。因为她只在书上看了五位道君都相继赴死的记载,并没有看到他们死前还留有后裔这种说法。

蔺鹤枝说道:“昨日我守在庙宇中,感受先祖雕像传来了异动,当时不知发生了何时,见了江姑娘方才明白过来。”

“我猜……”他以一种悠长的口吻说道,“江姑娘是做了一个关于追逐的梦。”

江渔没说话。

蔺鹤枝笑了下,因为她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也有依据?”江渔略皱了下眉。

那个梦境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她追赶着前面那个人,仿佛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追赶上,心中充斥着终有一天会被抛弃的恐慌。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甚至令人感到绝望,就仿佛置身于幽邃的洋流,不管怎样都无法挣脱束缚,逃离上岸。

“当然。”

蔺鹤枝缓缓道:“其实先祖清和道君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

“他喜欢培养有潜力的孩子,满足于那种看着他们从无到有,直到成为一名真正强者的感觉。”

“他培养出了很多历史记载中有名有姓的强者,但一生之中,被他带在身旁的只有一位。”

他说道:“那位虽然天赋卓绝,却也是先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

“先祖是五位道君中最后一位赴死的人,便是因为那孩子的存在。”

“先祖千方百计阻止躲避,不让那孩子知道他决心赴死的消息。”

“但最后还是被知晓,选择了与他一同赴死。”

蔺鹤枝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先祖临死前的瞬间,目睹了那孩子的死去,死后留下了执念,在世间逗留数千上万年,如今已有了微弱的感知力。”

“或许是江姑娘天赋同样卓绝,所以引来了先祖的执念。”

“而我身负先祖血脉,也常常被执念缠上。”

蔺鹤枝微微一笑:“不过我并不能入梦,只是知晓梦境中被追着的人是先祖清和道君,追着他的,便是那个他放心不下的孩子。”

江渔觉得有些奇怪:“若是这样放心不下,那为何要选择去死?”

大道的真意,竟比触手可及的人都要重要?

“这恐怕除了五位道君本人,谁也无从知晓。”

蔺鹤枝摇头,看着江渔道:“不过先祖的执念告诉我,他心中,确有悔意。”

*

当告别蔺鹤枝走出药铺的时候,江渔发现等在外面的三人赫然少了一人

沈明竺不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夫人。”

红钰走到江渔身边,声音暗含激动,她的信鸟昨日晚上才传出去,谁敢相信今日就看到了大人。

不过殷照雪做过一番乔装,脸上又戴了副面具,若不是经过之时主动向她投来视线,红钰绝对发现不了。

不过她也没有忘了正事,很快道:“刚才又死了一人,沈姑娘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江渔微微皱眉,询问:“在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红钰:“天河桥上。”

三人急忙赶到天河边,远远便望见桥上站着几道熟悉的身影。

周天南和沈明竺姐弟的身影最为清晰,他们身边还站着五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