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顿时露出笑容,一下子削弱了他身上的严肃,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对于这个答案,思归大师可有不一样的看法?”他向坐在左侧僧人模样的男子询问。

那自入座来便闭着眼睛,对于情况不闻不问的僧人总算有了一点反应。

他睁开眼,双眼沉静如神秘夜空,扫了眼江渔所在后,又看向不发一言的魏宁仪魏疏二人:“既往不咎,善哉。”

此言一出,在座属于殷钟两派之人神色顿时一垮,知道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经此一遭,他们直接将多方都得罪了个遍,还将原本中立的魏疏推向了对面。光是想到主家会降下来的处罚,他们心中便一阵胆寒。

众人纷纷起身将最上首三人送走,魏宁仪手上脚上的镣铐被解开,此时一身轻松地站在原地还有些无所适从。

她瞧了瞧身侧哥哥的神色,将注意力放在坐在对面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好香。

她忍不住动了动鼻子,接着想到被斩断肢体的痛苦,僵硬地转移视线。

魏疏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此事到这里绝对还没完,他走向江渔,问:“你住哪里?”

他的直接令江渔略感诧异,随即回答:“空明居。”

魏疏颔首:“明日午时,来梨院见我。”

说完便带着魏宁仪从一扇门离去。

江渔回到空明居,第二日一早,见到了打听消息找过来的夏琅月。

“江姐姐!”

夏琅月仍维持着兴奋,立即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同,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已经到入道境了?好快!”

她感叹了一句,随即看着祝宏关切地问道:“元大哥,你身体如何?我听说魏宁仪有高阶的实力,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她对‘元放’的印象停留在当初那个呕着血,虚弱地躺在江渔怀里的那个时刻,并且至今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内情的江渔微微一笑,没想到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还不是本人。

祝宏努力演出那种温柔的感觉:“暂时缓解了。”

江渔不想再看他继续为难,迅速转移了话题,问:“沈公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啊,”夏琅月哼了声,略显不满地说,“沈家的人不让他过来,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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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仿佛要将提到沈潭星的不愉快忘到九霄云外,飞速地抱了江渔一下,而后退开说:“满策府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到故人的兴奋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那至今还是个她不愿再次回想的噩梦。

“已经过去了。”江渔只好这样安慰她,顺带摸摸她的头,一看就知道她与沈潭星是闹了不愉快。

看着时间陪她聊了会儿天,江渔赶在了中午之前动身前往梨院。

祝宏照例跟在她身后,这几日除了睡觉,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江渔从他的名字隐约猜测,他可能就是小时候和殷照雪一起策马的那个殷宏,只是改了姓氏,目前为止,她没有贸然询问他的身份。

昨日回到空明居,她首要便是捋了捋有关魏宁仪的这件事。

推断五州书院高层大概从一开始便知晓魏宁仪的身份,不然很难说通他们在魏宁仪是妖鬼这件事曝露以后,还愿意让魏疏在梨院继续安置魏宁仪。

结合今早与夏琅月聊天时对方提到的殷钟两家有人被罚一事。

她便可以直接按定此事为高层借力打力,压制殷钟两派,同时以儆效尤,警告周夏沈三家。

现在总的来说,她的处境更加安全,暂时不会有人不长眼来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