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衡今语留下的案卷翻看。

除了死伤稍微多了点，没出什么意外，而死伤人数也能够理解，毕竟此次道龙的要求比较苛刻。

群玉山开启一事其实本不用他负责，一般情况下无相阁指派几个督察使和三府府主一起监督照看就已经足够了。

但临行之前，无相阁有位擅卜算的强者，预测到中州地界将有灾祸发生。

无相阁内立刻将其与导致满策府惨状的左谏言、殷照雪与丁开三人联系起来，下令各府搜寻几人踪迹，连带着群玉山开启一事也注意了起来。

想到短短时日所发生的种种变故。

曹岳微摇了摇头，拿着案卷，走向简陋的木屋。

时事动乱，就是不知，这乱世还能造出几个英雄。

河神祭

道龙的速度极快, 由于身躯庞大，稍微掀起一点动静，堪称搅起惊涛骇浪。

被它卷在尾巴中的众人说不出的难受。

江渔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将注意力集中不分散到周遭变幻的风景中。

时间转瞬即逝。

等江渔回过神，已经到达一处苍茫之地。

天与地呈现死寂般的灰暗, 一半以上的区域覆盖着迷雾。大地之上伫立着一座座破落的建筑, 一瓦一檐都是时光的痕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瑶台到了。

道龙俯冲而下，甩下一批人, 带着仅剩的十人继续向前，方向正是迷雾笼罩的区域。

十人里认识的就有两个, 分别是禾松晚与剑允山。

另外四男二女中，江渔看到一个稍微有点印象的人，一个长相稍显平凡的高壮男人, 来自元氏。

迷雾中显现出一座座断头碎肢的石像, 各据一方, 孑然独立。

一路平静, 此刻却突来一股悲伤占据江渔内心。

“夫人好奇这些石像的来历？”懒且柔和的声音响在耳边。

殷照雪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乐而不疲地在指尖缠绕。

他的手指很白，她一早便知, 而她的发丝如乌木漆黑。

黑白交织冲突感与交缠的动作，显得说不出的暧昧。

龙尾上的十人彼此距离并不远。

禾松晚刚瞧到这一幕就将头别了过去。

“嗯。”

轻应一声，江渔没有将头发抽回来。

到了闻道境后, 她对周遭的感知更加敏锐，这种敏锐尤其表现在对情绪的感知，加上殷照雪并不像最初那时对她处处防备。

殷照雪有些焦躁, 突如其来。

其余八人的情绪也都各有波动。

应是这片空间带来的影响。

“这些石像来自上古，每一位都是当时的大人物。”

上古？

江渔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闻言默默将“熟读历史”加入了出去后的日程。

只是此时的殷照雪表达欲望似乎格外强烈，他微笑着说：“若夫人是他们，看到自己的石像被毁，会怎么做？”

江渔不答，反问：“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所以问夫人。”殷照雪松开缠着的发丝，“但我知晓这些大人物的想法。”

“是什么？”江渔顺着他往下说。

“碾碎这些毁坏石像的人。”

他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毕竟，蝼蚁之辈，岂能弑神。”

那来自元氏的男子猛地扭头朝他看来。

殷照雪勾唇而笑，笑容放肆。

江渔：“……”

好了，破案了，他一定知道元氏的人想干什么。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