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地说着,眼中满是嘲弄的神色。
说完,他走出冰洞。
原地的江渔看着他越走越远,琢磨着他的那番话心里也冒了股无名火。
这怪我吗?我说愿意救你还有错了?
你怎么对我的心里没数吗?你凭什么委屈,我还没委屈你就先委屈上了?
一开始就别有目的接近她的人,凭什么指责她救他不是发自真心?
见他走了,江渔也不想留在原地像落败的那一方,更不想与他说话。她沉着脸用最快的速度追上殷照雪,然后一眼都没瞧他将他超过。
殷照雪脚步一顿,然后停在了原地。
看着那道气呼呼的背影越来越远,他心头微动,眼神变得有些晦暗难明。
接着他的后腿被什么东西撞了撞。
殷照雪回过神,垂眸往后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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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虚灵龙怯生生地伏在他脚旁,眼神里满是懵懂。
……
江渔在前方走着,怒气也逐渐消散。
她看到了一滩更大的血渍,知道血渍所在处恐怕才是他们最先坠下来的地方。
她完全没有意识,醒来却躺在殷照雪身上,说明是殷照雪带她过去的……
还没有将她拉作垫背。
心底一丝微妙闪过,她很快将其归结于自己在这方面想拉人垫背的心理居然输给了殷照雪这样阴暗的人的羞愧。
前方还有一处水潭。
没等向前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江渔转过头,就见一只巨大的白犬以仿佛要将她扑倒的架势纵身一跃……跳到了她身旁。
嘴里还叼着一个熟悉的家伙,似乎重心不稳,朝她这边偏了偏。
江渔浑身僵硬,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殷照雪对她怀恨在心要扑过来杀了她。
原来是我自己吓自己。
殷照雪放下小虚灵龙:“你的孩子。”
“?”一句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差点脱口而出。
“什么?”江渔说。
“你沾染了虚灵蛇的味道。”殷照雪说,“它将你当成了它母亲。”
“……你不也一样?”江渔看着他说,“你身上的毛都被虚灵蛇的血腌入味儿了。”
她目光平静,仿佛丝毫不会动摇。
“……”殷照雪。
小虚灵龙被殷照雪放下,此时十分乖巧地蹲在二者前面。
它望望左边,鼻子嗅了嗅,亲切的味道,又望望右边,鼻子再嗅了嗅,还是亲切的味道。
顿时,它向明白了什么,慢吞吞爬到二者中间。
对着左边:“嘤咛!”
对着右边:“嘤咛!”
如果要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一句爸,一句妈的意思。
仿佛怕他们不懂,它还贴心地在一左一右触感完全不同的二者身上蹭了蹭,留下自己的味道。
江渔完全僵硬。
这算什么,无痛当妈?可是这连物种都对不上。
她仿佛看到了个史诗级黑锅扣到了头上。
她僵硬地对殷照雪说:“你杀了它母亲,你要对它负责。”
“你剖开了它母亲的尸体,为何不是你对它负责?”殷照雪说。
这话他说得淡定,但其实他的状态比起江渔也好不到哪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逐渐奇怪起来。
在看到江渔越走越远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将这只蹭他脚的小虚灵龙给叼了过来。
叼完放在江渔身边,他才醒悟,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无厘头的事。
“前方有处水潭。”殷照雪状似无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