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身查看她脖子上的纱布是否缠好,这动作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以至于时楚几乎是贴在他耳侧开的口。

因为伤口的缘故,她说话时刻意压了动作幅度,声音因此而变得格外模糊,如夜河上飘摇的灯盏。

水纹散乱,灯影昏沉,唯有轻浅的笑语晕成一圈一圈的月光。

月色流过心头。

好一会儿没听到回答,时楚没有着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抬眼看向窗外。

江清燃顺着她的动作站直,目光移向一边,漫无目的地晃悠了一圈又忍不住转回来,重新落在时楚身上。

信息素识别障碍。

江清燃知道时楚那个“所以”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的是,这东西的影响不是单方面的,腺体手术会降低信息素的分泌水平,在手术结束不足十二小时的现在,时楚周身的奶油味也几乎没有。

他们现在的状况和Beta几乎一致。

没有信息素,没有临时标记,没有戒断反应。

场外因素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中被完全剔除,信息素匹配度在这个瞬间约等于零。

但是即使如此。

江清燃垂眼看着时楚的侧脸。

一直以来,她总是习惯性地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者说忽视,在谈起旧事时,总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

但此时此刻,他能看见时楚微微发颤的睫毛,和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指节甚至用力到将手腕捏得轻微发红。

她没有刻意藏起这些生理反应,这本来是可以做到的。那样的话,无论听见的是答应还是拒绝,都可以游刃有余地把自己放在高处,仿佛并不在乎对方,以此取得感情中的主导权。

很多Alpha都会这样故意表露出“不在乎”的情绪,用这种冷漠来拿捏住Omega。

但是时楚没有。

她没有开口,但每一个细小的肢体动作都在替她说话:你看,我很在乎你的回答,如果收到拒绝,我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