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个看你自己吧。”楚苑想了想,说,“我还是更喜欢平常些,最好一点也不显眼,这样方便。要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爸。”
时楚没懂这两件事里面有什么关联,只是指指桌上的盒子,问:“多的怎么办?”
“不知道,看他爱怎么处理吧。”楚苑大概以为时楚是对它们感兴趣,随手拿了一盒放在她面前,“给你拿点去玩吧,小孩子不都喜欢玩小玻璃瓶吗?”
时楚盯了盯那盒药,又去盯楚苑:“药都有数吧,我爸会生气的。”
楚苑闻言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实在很淡,只在唇边一闪就无影了:“他不会的。”
“喏,拿回去玩吧。”
时楚转了转指间的玻璃瓶,有点诧异自己竟然连那时候的对话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她只是甩了甩头就把这事再次抛在了脑后。
犹豫片刻,她去洗手池那儿把这个瓶子也砸了。
当初留下它们一方面是为了留证据,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别忘记旧事,但现在都打定决心要就是重提了,这药又好像还有流通,也就没有留着一瓶过期药物的理由了。
接下来只等赵令昀消化完那堆资料,再以德报德得吐出点管控局的内部消息了。
虽然他的消化速度确实有点快……
第二天早上九点。
“所以是说它这个,呃,化学成分……怎么着?”
时楚站在窗户跟前,恰到好处地侧着身子,没让自己挡住落在稿纸上的光线,抢过话头道:“您直接给赵警官讲结论吧。”
再继续下去得从元素周期表开始了,这又不是一对二课外辅导班?
江清燃无奈地叹口气,从平板里调出一张图放大,举在赵令昀面前,言简意赅地说了结论:“这不是一种药。”
赵令昀:“啊?”
他缓缓地僵掉了。
时楚因为没有什么科学精神,不想刨根问底,比他早知道一个小时,此时此刻很冷静。
这事还要追溯到几个小时以前。
昨晚赵令昀连夜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立刻也看出了那些实验记录和这段时间那三个年轻人出事之间的关联,当时就很亢奋。但鉴于调查申请被上层驳回了太多次,他准备先自个儿琢磨一会儿,写一份有说服力的申请书递上去。
想法是好的。
可惜他八百年没学过化学,把那堆全是数据的化验结果来回看了半天,毫无进步。
左思右想许久,考虑到江清燃现在是他们管控局的技术顾问,和时楚还挺熟,赵令昀干脆就过来求助了。
“但是您知道结论不就完了吗?为什么非得弄清楚原理?”时楚靠着窗框,摊手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您要跳槽来研究所?”
作为“同谋”,她大早上被赵令昀一个电话叫醒,又被抓到研究所来帮忙,本来是没有怨言的。
直到“帮忙”被十万个为什么硬生生问成“陪读”。
时楚作为土生土长的文科生,从高一开始就没上过化学课了,听着赵令昀刨根问底了半天化学知识后已经不耐烦到极点,再继续的话她下回见到江清燃都要犯困了,只好主动叫停。
“我有求知精神啊。”赵令昀解释,“我总得知道原理,然后才能分析吧。”
时楚和他虚与委蛇了这么多年,从没发现这位管控局支队长居然轴成这样。
“那您也不能从盘古开天地问起啊。”时楚一摊手,把话题扯回来,“现在这情况,所以您打算怎么办?”
赵令昀继续僵在原地。
他马不停蹄地把资料里写到的、A97的完整版“身份证”薅出来,满怀期待地给江清燃看,谁知就得到一句“这不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