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类似实验记录的手写文件。
“第一天,无异常反应,信息素等级提升显著;第二天……”赵令昀从一溜烟的“无异常反应”中往下看,声音慢慢变弱变缓了,“第十天,少数个体出现腺体肿大,伴有信息素失调;第十一天,腺体肿大普遍出现,超过半数个体开始眼下出血……”
他将这段长记录一眼扫到底,眼神停在句子末尾。
“……决定加大药物剂量,以便在个体死亡前观察全阶段反应……”
赵令昀不自觉地攥紧手指,在小册子上留下深深的褶皱。
“您可以看看最后一页。”时楚贴心地替他翻到最后,点点末尾的数字,“这里统计的总计死亡人数是103,但我猜不止,因为这本册子的记录时间只有十一年,是从我生日那天开始记录的。”
她解释道:“我父亲曾经提过他来到这边的实验室是三十二岁的时候,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七了,这五年间应该也有牺牲者。”
赵令昀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与这场实验相关的细节他已经知道不少,可以说在时楚承认实验存在、时瑾周曾经参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能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
但那些推理调查而来的真相远没有血淋淋的证据惊人。
“你……除了这些呢?”
时楚把柜子下面的一沓装订好的册子也翻动了一下:“都在这儿了,一部分实验、手术的记录,然后还有牺牲者的一些个人资料,都很零碎,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你呢?你还知道多少?”赵令昀将那本册子放回去,看向她。
“那就多了。”时楚转而问起他来,“但您最开始为什么觉得我会带您过来?我的确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您,但那只是我个人观念的改变,如果我还是不愿意,您今天可就找了个空。”
“我会磨到你愿意为止。我相信你。”
“这可太荣幸了。”时楚笑道,“我们之间竟然还能用上‘相信’这个词。”
“我之前以为认为你是帮凶,即使还没有亲手做过,也是你父亲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但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