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打开腰间的布包,明沁拿出了用黑色蜡油封着的信封,看起来有够难吃。

就在明沁不满地在心里发着牢骚时,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掉了出来,落在了她的腿上。

这是,要带给郡主的礼物。明沁忽然想到。

之前在闽地百般无聊等着曹云来时,她闲晃到了一间茶楼,里头的姑奶奶一看明沁是个说着官话的外地人,愣是拿着一包茶叶抓着她的手不放,说这是全天下最好的岩茶,说得天花乱坠。

明沁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便买下了着小小一包要她三个月薪饷的茶叶。

她当时脑中闪过了慕容灩优雅品茶的画面,一点都不感觉肉痛。

思绪到这,明沁一个激灵,脑子越发越清楚。

自己答应了郡主会为她带礼物,若自己不回去郡主会失望的。

想到慕容灩一个人孤令令被囚在高楼经历春夏秋冬的画面,明沁强迫着打起了精神。

自己得遵守诺言回去才行。

用长刀支起了身子,划破尸体身上看着干净的布,明沁将碎布塞在血流不止的伤口里,在用皮带紧紧固定。

慢吞吞地拖着步子走向远处武士们栓着的坐骑,选了一匹最为健壮的,她吃力地翻身上马,便将其他马的牵绳斩断,对着他们说,“你们自由啦。”

明沁而后拍了拍身下那匹被她选中的马,低声道,“好孩子,我想请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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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沁回到暗卫营时,她是被抬进去了。

据城外据点的人所说,六日前明沁到达时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他用绳子将自己的腰和马紧紧的绑在一起以防止跌落。强撑着直到对完暗号后的下一秒,就昏死了过去。

差点把和她对接的线人吓得半死。

细微的皮肉伤不计,伤及筋肉的共十七处,其中致命伤有三处。

看到信鸽后的师傅半夜提着衣衫不整的御医,急匆匆地出城,看了明沁糟糕的身体状况,两个老人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即使在混迷中,她手还紧紧抓着一个破布包。

后来动员了四五个人,又揉又拽的,才把里面的密信拿出来。

好在现在性命已经无碍。

宋书晴对着躺在床上正养伤的曹云报告状况。男人神情复杂,“都是因为我。”

他自责,“我应该留下。”

“留下你就死了。”宋书晴靠在门框,翻了翻白眼,“你应该对着沁沁说的是谢谢,而不是对着我说这些矫情的废话。”

望着曹云依旧丧着的脸,宋书晴再度开口,“你知道你现在最该做些什么吗?”

她叹了口气,“你应该真诚的感谢老天爷,保佑接应你的人是沁沁,如过换成其他人那你们都死定了。”宋书晴比出手刀作势划着脖子。

曹云看向宋书晴,突然正色,“你看过那封密信了吗?”

宋书晴点了点头,眼中没了玩笑的神情。

“太子殿下果然把秘密养在琼州的八皇子杀了?”曹云问。看着宋书晴再度点了点头,他一脸不敢置信,而后叹气,“接下来恐怕是轮到留在京城的那几位了。”

“那个男人是怎么样的德性我们还不知道吗?”宋书晴哼了一声,“杀害手足,毒害亲爹,他做什么我都不意外。”女人口中毫无对皇族的敬畏。

两人沉默。

似乎受不了沉重的气氛,宋书晴开口,“快点好起来吧。”

她潇洒地转身,“沁沁和你都在养伤,大林子出城,我一个人真是累得够呛的!我要向劳工工会投诉!”

宋书晴刚从曹云的房间出来,便听到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少年向宋书晴冲来,“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