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允许阿沁对自己说谎。
是的她准允。
就如同允许阿沁对自己做任何事情一般。
但她忍受不了发现阿沁有事情隐瞒着自己的感觉,仿佛甜蜜的梦境混入一根恼人的刺,会令她心翻涌着狂躁与不快。
“我确实有准备礼物,只是…”明沁有些害怕看到女人眼里的嫌弃,垂着头说,“只是这个礼物一点都不值钱,是我和师弟一起动手做的。跟那边的贵重的礼物相比根本就配不上你…”
慕容灩突然拽着明沁强迫她对视自己,强硬地打断了说话中的人。
她根本不在乎太子送的是驴是马,那些东西仅仅只摆着便能令自己生厌气。
“给我你的礼物。”女人仰着头声音缓了下来,柔和地说,“我不在乎礼物是否昂贵。我只要你的。”
明沁看着女人眼中的温软,妥协道,“好吧。”
即使是春天风儿还是又些微凉,她将毯子裹慕容灩身上,又将四面窗子都开了一条缝隙。
“我师弟,徐俊师弟,他很擅长做一些机巧玩具。他之前造了个能在天上飞的小鸟儿,还有一次不小心鼓捣新型暗器,差点把营给烧了。”明沁掏出了一张帕子用水浸湿,一边解释着。
“过年的时候不能带你去城墙边看烟花,我觉得有些可惜,所以我就想做一个给你…”她拧干帕子,将其包裹在竹筒尾端。
“为了这小东西我跟师弟鼓捣了大半个月呢!他还说需要『研究经费』狮子大开口好几次呢。”想到如今扁扁的荷包,明沁皱了皱鼻子。
“你看,今儿是你的生辰,是值得整个京城华灯齐放欢喜庆祝的日子。”她絮絮地说着,就着火炉点燃了引线,接着利索地吹熄了油灯。“…可惜我没这么大本事,不能为你在全京城点灯,只能在着小小一室为你道贺。”
明沁将裹着湿布的竹筒递给慕容灩,环抱着她,略大一些生着茧的手掌虚虚地握着女人拿着竹筒娇嫩的手。
“灩灩。”明沁难得轻唤。
黑暗中,慕容灩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希望你快意永驻,年年有今朝。”
面前温暖的笑容突然被一片灿烂照亮,慕容灩转头望向光源,眼神却再也离不开。
手中的竹筒前端四射着绚丽斑斓的光点,如同真正的烟花,将原本阴暗的房间照的一片明朗。
似是真正邀来了万家灯火为她庆贺般,明亮地刺眼可却也怎么都不舍移开视线。
五颜六色的璀璨光辉在眼前不断跳动着,让她总是寂然的心有些震荡。
胸口一阵酸意指尖颤抖,让慕容灩险些握不住竹筒。
就在即将松手之际,被明沁的掌紧紧包裹住。
“不烫的。”
明沁低着声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别怕。”
烫的。
慕容灩在心里哽咽着。
手中肌肤相贴的温度和心口传来的炙热都烫的她想流泪。
以为自己早已被寒冰冻透,似极北的永冬,无人能进寸草不生。
身旁这个人却就这么莽莽撞撞地闯入这片禁域,带着灼人的温暖沸腾着自已的心。
办随着耀眼的火光,心底已经温软的一塌糊涂。
手中的花火微弱了下来,原本刺眼跳耀的光点渐渐疲软,明沁接下空了的竹筒开口道,“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再点一些可好?”
慕容灩侧身双手搂上明沁匀称却精实的腰,下巴抵着她微微下沈的肩,嗓子发涩开口道,“喜欢的,我是喜欢的。”
自己是喜欢的。
慕容灩脑袋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如此清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体每一寸是如何同时叫嚣着,叫嚣着自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