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宋书晴伸手将刚刚起身的男子再度推倒,“也没干嘛啊?只是你刚好挡住我的路了,总觉得碍眼的很。”

“我说,你们这些总是为难女人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爱占便宜的也是你们,爱瞎谴责的也是你们?到底凭什么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有权力对着别人说嘴啊?”感觉烦躁的不行,宋书晴嘴角抿紧,一脚踩在男人的大腿根,神色冰冷。

“不管是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怎么像你们这种人总是层出不穷呢?”

“你…你在说什么东西?”男人吃痛,挣扎着想要摆脱牵制,“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

“你想把你觉得丢人的姐姐带回家,那请问贵死人的违约金谁付?如果成功回了家,然后呢?每天数落她为了养家糊口卖过身?”

宋书晴脚下的力道更重,毫不留情,“况且之后谁来负担空缺的开支?嗯?你吗?”

上下打量着苍白瘦弱的男子,她嗤笑,“有手有脚还让自家姐姐养着,该羞愧的人到底是谁,难到还不清楚吗?”

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的脚下人是紫嫣的弟弟,抑制着想要将人骨头踩断的冲动,宋书晴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将男人就着领子提了起来,随意扔给了一旁的官差。

“滚,等你清空脑袋里塞满的化石,学会说人话在过来吧!”

不屑地看着哀嚎的男子被拽走,女人向李官爷点头致意。

待人群疏散,宋书晴甩了甩衣袖准备步行回到茶楼,没走两尺却突然有些犹豫。

紫嫣,应该没事吧?

是个成年人了,理应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呜,还是有些在意啊。

纠结地踏了踏脚,从不爱多管闲事的宋书晴发出懊恼的低吼。

啊...去不去呢?

Hela算了。

还是上楼看看吧。

毕竟,免费的琴师如此珍贵,自己还是要好好爱护才行。

闪身进入小巷,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宋书晴翻身攀上屋檐,抓着瓦片间的隙缝轻巧地一下一下登上春风楼。

女人莫名地比以往都更要焦急些,途中指腹被碎石子划了一道细口子,她都不甚在意。

推开半掩的窗,映入眼帘的是倒地的屏风。

琉璃瓷罐碎了一地,胭脂的红粉被打翻,像是被人踩过,在木制的地板上留下混乱鲜红的脚印。

看着独坐在琴前的紫嫣,不似平时总是如天鹅般笔直地昂首,而是微微垂着头,任由松了的发髻为双眼覆盖了一层阴影。

手中紧紧抓着的是不属于花魁的黑色披风。

房内的空气沉重压抑,宋书晴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讨厌麻烦的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多管闲事地上楼,但看着角落里孤零零的纤细身影,她还是缓着步子安静地向女人走去。

“宋…宋大人…”感受到身旁的动静,紫嫣抬起头强撑着嘴角,声音干涩,“…今日的乐曲能否延期,或许三日之后再来,可好?”

“别笑了。”

看着眼前一脸勉强的女人,平日总清冷的音色泛着一丝鼻音,宋书晴不忍,单膝跪了下来,从怀里拿出帕子,“我宁可你像平日那样冷淡着脸对我…你现在的笑容难看死了。”

粗声粗气,可手却无比温柔地握着女人光着的脚踝,擦拭着底下沾染的红粉,“反正我今天没心情听曲,你不弹正合我意。”

白色的布被胭脂染红,看着屈膝跪在自己身边低着头的人,紫嫣撑着身子,只觉得心口酸麻,白嫩的脚趾卷曲,“…别这样。”

声音颤抖。

“宋大人,你别这样…”

不要这般对待我…好似我真的很珍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