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得太快,我以为你这老东西能多挣扎一会儿,死上个七十二小时。”
凌煌冷笑着翻了个白眼。
凌煌得意地撤开轮椅,在赵世衍的病房内来回转悠,大笑,笑出两行眼泪,张开他的双臂。
他仰望天顶,望向窗外云间的美景。那番景色美轮美奂,映出许多年前他们没有虚度的年轻岁月,云端投射出他怀念的美好身影。
凌煌从上衣衣兜里再次拿出照片,细细地端详,凑到嘴边,终于敢于吻下去,却仍吻得卑微,吻得小心翼翼,不敢表露出轻薄亵玩之意。
除了顾云舟的单独相片,他还保存着另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摄于大洋彼岸,在大学校园的橡树树荫下,三个年轻人坐在长椅上合影留念。顾云舟居中,怀中搂着心爱的妻子亦是凌河的母亲。而凌煌坐在另一侧,张开臂膀,手搭在长椅椅背上,用这样的姿势搂着顾云舟,视线在对方长发飞扬的英俊侧颜上含蓄地流连。
“云舟,我,为你报仇了……”
凌煌畅快地笑出魂魄,笑出天际,浑身骨骼筋脉在这副身躯中颤抖,在强烈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他仿佛震断了自己的筋脉,笑断了气管,他的胸腔呼吸艰涩困难,发出溺水时窒息般的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