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过后,把人扶起来靠在浴缸边上,打开放水开关,待水开始满了后,让他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

自己才慢慢的进去了,从后面抱着他。

安然勺起温热的水,洗了一下脸,把眼泪擦干净,他想挣脱张景曜的束缚,却丝毫动不了。

“最后一次了,”安然既然走不了,索性靠在他身上,“天亮我就走,这次过后,我们不拖不欠了。”

“欠我的情想用一次肉偿就还清?”张景曜摸着安然滑腻的大腿内侧,“是你看低了我的感情还是高看了你的身体?要还我的情,再肉偿几百次还差不多。”

“你不要太欺人太甚了!”安然一把拉开他的手,“滚犊子吧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景曜决定对他坦白,“你见过我身边有别人吗?还是你见过我和谁聊微信电话?”

安然闻言一愣,瞬间想到就连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的东西,他看着镜子里的张景曜哑口无言。

“我就随口一说,你就信以为真还自己一个人想那么多,那你把那个女的直接带到我面前,你觉得我有多伤心呢?”

“我和爸妈说那个人长期出差,说的不就是你吗?我每年带回家过年的人,还有谁呢?”

“我和你说,带那个人来过这里,他很喜欢,难道你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我们的家?”

“我这十几年就只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意,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吗?”

安然被他说得硬是一句话没接上,他一听到张景曜说有对象就信了,没想过要去考究什么,或者是不想也不敢去考究,这种时候眼见为实是最难受的。

所以,他国庆的时候对张景曜到底做了什么?安然的表情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不知道怎么面对身后的人了。

“我告诉你一个实情,同样的,你也要告诉我一个。”张景曜趁他迷糊开始要清算旧账了。

安然没说话,点点头。

“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我妈已经知道了的事?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安然抬头和张景曜镜子里的目光相对,“我有打算说的,她知道的第二天,我正想和你说的时候,她中风晕倒了,我就不敢再刺激她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处理好?我不早说了这个事情由我解决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再看见你们为了我而受伤。”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然把自己缩在水里,只漏出嘴唇以上的部分,不想再和张景曜沟通了。

可张景曜怎么可能放过他,没一会儿便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说。”

“……”

“给我说清楚!”

“你的手是因为我去医院受的伤,贞姨的病也是因为我才真正诱发出来,”安然喃喃自语般把埋在心底的话倒了出来,“下一个会是张爸吗?”

如果不是张景曜的自制力特别强,他可能在浴缸里就把安然敲晕溺死然后自己气绝而亡。

“你脑子有坑是不是?不然会这样想??”张景曜起身把他按在浴缸上,“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二十几年到现在都没有扭转你这种傻逼思想!”

“你不是我,你怎么了解我看着亲人因为我才受伤,甚至死了是什么心情??”安然对着张景曜吼出来,“我两岁的时候养父母就死了,后来遇到你们,一直相安无事到你的手被砍伤了,不是我病了就不会去医院!”

“按你的逻辑,你是因为吃了杨老的药才发烧的,是我逼你去的,所以是我害了我自己吗?”张景曜简直不敢相信他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如果你发烧死了,就是我害死你吗?”

安然不知道怎么说,他心里对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