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我就是犬子。”
“你这人怎么好赖话不分,我这不是夸你嘛。”
陶其飞冷哼一声往前紧走两步不理她了。
陈桦讷于言语,他不理她她便罢了手,只跟着他回了家。
按级别,应该给陶其飞安排一套150平的房子,当地再结合实际情况,一般是给套复式的住,但陶其飞这套房子满打满算也就120平,因为家里没有女主人,东西堆的到处都是,陈桦老实到近乎于迂腐,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往往都界限感严明,她小心躲着地上的东西走也不给陶其飞整理,她怕他的东西自有他自己的章法,她碰了便不好找了。
放下东西她的电话就响起来,那是暑假去看爷爷的孩子,有这么个规律,父亲厉害了儿子就怯懦,父亲老实了儿子必然就要强,他们俩的孩子很有其祖父之风,他正在变声期,说话老声老气的,询问陈桦一切是不是平安,又询问陶其飞的近况,口吻不像个儿子竟像个老子,可他毕竟不是个老子,陶其飞不耐烦他问来问去,他也并没有做父亲的自觉,半辈子了还是孩子似的,家里是个个都比他强势的,他便捣乱,颇为强势的把陈桦拥在怀里,绵长细密地去吻她,儿子还在那边向她汇报所见所闻,两边她都招架不来,一时陷入了困境。
这是天底下顶麻烦的一家人,陈桦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麻烦,也是天底下顶厉害的一家人,可陈桦是最老实的姑娘,她是怎么进的陶家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002|二、侠之大者
陈桦的父亲是个好人,长得俊俏,还是村支书的儿子,在那个偏远地区的山村里,是阿妹们最喜欢的阿哥,可他不喜欢那些同村的漂亮姑娘们,他喜欢上了来下乡的城里女学生,死缠烂打不管用,就借着他爸的权势威逼之下把人追到了手,可追到手后结了婚,也就看的如同马棚风似的了。
女学生过了几年生了个女儿,就是陈桦,陈父嫌弃是个女儿,要扔了她再生,女学生当机立断,借着知青回城的东风和他办了离婚,可能是陈父命里只这一个孩子吧,后来娶了婆娘,他的婆娘再也没有生养过,他心里苦闷吃了酒就打人,后来他父亲没了,他也在村里失了势,他父亲给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毛病,家底吃空以后婆娘也跑了,他又成了光棍,这时候记起陈桦来了,进了县城找他们娘俩,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去了陈家就不走,赖着吃住,陈母有体面工作也是个要强的女人,不愿意让别人看笑话,更多的是为了陈桦,怕坏了女儿的名声,宁愿拿钱养着这个前夫,陈父便天天的吃喝打麻将,这种糟心日子是很磋磨人的,陈母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陈桦则养成了老实温顺事不关己不开口的沉闷性子。
陈桦争气,她是县城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她和陶其飞成为同学要托赖于中国的户籍制度,若是陶其飞高考考了陈桦那个分数,就能和他家里人成为校友了。
在陈桦考上大学的时候,陈母再次做了一个决定搬家,她看得清楚明白,陈父是要一辈子缠上她了,可她不能让他再毁了她的女儿,陈桦以后还要结婚呢,可谁敢招惹陈父这样的老丈人呢,于是她们母女收拾东西偷偷来了北京,找了落脚地租了房子住了下来,原以为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可县城的人看惯了陈家的热闹,他们不知陈母的去向,他们的孩子却知道陈桦考上了哪个学校,陈父照着他们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北京。
陈桦在学校里看到陈父的时候心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她们母女的噩梦看来是一辈子醒不过来的,陈父在他女儿的学校里,穿着破旧的衣服躺在那里打滚,痛斥陈桦偷偷跑到北京不管他的事情,同学围了一圈,陈桦在小学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场面,若是陈母不给他钱,他就去学校堵陈桦,她不会哭,只是在心里会问。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了这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