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快急死了,“你说啊,快说!”

谢浔之这才看她一眼,认真,沉冷,不掺任何坏和虚假,看着是那么的正经:“你说,谢浔之,我钟意你。”

“……”

易思龄愣在原地,怔怔。

他那过分板正端方的模样,怎么可能是逗她,在使坏,或者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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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能。

易思龄就算是在梦里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可转念一想她都梦到和谢浔之接吻了, 还有什么蠢话是说不出来的。

易思龄石化在原地,窘迫地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刚醒来的她, 脑子没那么清醒。

谢浔之感受到面前女人超乎寻常的羞窘, 倒是有些意外。他不过是心血来潮逗她一下,没想过她反应这么大, 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被他拆穿, 戳中。

“绝对不可能!”易思龄回过神来, 利落反驳。

谢浔之没说话, 深深看着她, 嘴角的弧度轻微地敛了下。

“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你肯定听错了。不然就是故意给我扣帽子。”易思龄说完就抿着唇瓣, 故作镇定地看着他,心中早已乱如飞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顶!该不会真的说了喜欢他吧?

好丢人!!

她反驳的表情很干脆, 也绝对,好似知道,她不论在梦里,还是现实,都不会喜欢他。

耳边一晃而过昨晚听到的那句话“易思龄根本不会喜欢你, 你压根就不是她的菜。”

谢浔之胸口有短暂的凝滞, 不是滋味,但很快, 他就将这些陌生的情绪弹压下去。

这些都不重要。婚姻最重要的还得是相敬如宾, 互相敬重,互相包容, 互相支持,不需要太过浓墨重彩,更不需要爱得将生将死,但求平平安安,细水长流。

谁能说这种模式不是好的婚姻?

人呐,既要又要最终什么都要不到,更何况,他也迷茫于他想从这段啼笑皆非的姻缘中要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包容她,顺着她。

谢浔之,你毕竟长她六岁。她还只是小朋友。何必要故意惹她不高兴,你难道还小吗?

谢浔之和她对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甚至是温柔地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顶,就在像揉一只小猫咪。

“花和礼物放在沙发,我先去陪伯父伯母聊天。”

“起床吧,小懒虫。”

.

人走后,易思龄摸了摸发烫的脸,郁闷极了,不懂谢浔之是什么意思,每次都是话说一半又不说了,比易坤山摆在供台上的佛像还要高深莫测。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玫瑰香气,淡淡的几缕,一起床就收到花和礼物,该是很惊喜的一件事,但她现在心情低落。沮丧地从床上下来,鞋也没心思穿,好在赤脚踩着地毯并不凉。

走到沙发边上,弓腰,手指去戳花瓣,脑子里仍旧在想着,她到底有没有说那种丢人的梦话?

丢人暂且不说,谢浔之的态度更让她气愤,喜欢与否,他都不该那样水波不兴。

易思龄轻声哼了下,手指去勾那只摆在弗洛伊德旁边的小手提纸袋。谢浔之今日是第一次来,按礼数来说,要给她和她的家人带见面礼。

这个应该就是见面礼。

她收过太多这类不敷衍,也不会走心的礼节性质的礼物,早已没有新奇之感,走过场般地打开,随即,眼眸一怔,心尖为躺在黑丝绒上的那泓幽绿颤了颤。

不是钻石宝石,是一对凉阴阴的翡翠镯。这样的成色质地,一只已是天价,一对鸳鸯镯更是稀有,光有钱不行,要看缘分,看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