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化妆品洗掉,不过是一层修饰霜,弄得他哪哪都不自在。

这件事上,他挺佩服易思龄。在脸上眼上用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颜料,跟没事人一样,一整天七八个小时下来,怡然自得,还涂着那样鲜艳招展的口红,喝咖啡吃甜品,完全不受影响。

他的老婆,果然很厉害。

洗完脸,分外清爽,谢浔之迎着晚风走到甲板上,看见易思龄一个人趴在甲板的围栏上,也不知想些什么。

她头发盘着,仍旧戴着拍摄时的蕾丝头纱,头纱的尾部被风吹起,在空中浮浮沉沉。她一袭银色华服,像从深海游上人间,刚刚学会走路的美人鱼。

似乎有些伤感,萦绕着她。谢浔之不知为何有这种想法。

多稀奇,她这样的娇公主,居然会伤感。

谢浔之快步走过去,在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头纱快要飞走时,抓住。

易思龄蓦然抬头,撞上他幽深又温和的眼眸。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香槟,连头纱要飞走了也不知道。”谢浔之把头纱递过去。

易思龄瘪瘪嘴,喝掉一整杯香槟的她,有些微醺,见到谢浔之后,那些不知名的情绪越汹涌。

“谢浔之。”她喊他。

“怎么。”谢浔之笑,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喝多了?”

“谢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