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
她声音蓦然抬高。这让她越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老虎皮之下只是一只小猫咪。
谢浔之的手掌贴住她乖顺的脸,镇定地告诉她不用怕,他又怜又爱又恨,恨不得咬她一口,但最终只克制说:“我会让你高兴的。相信我。”
易思龄双眼怔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火山缓慢迂回,又克制往上,顶,她如牙牙学语的小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谢浔之克制住,不让自己太失态,但还是发出低低的一声。
他没有想过,原来这是如此煎熬又磨心又美妙的感受,几乎让他所有的修养风度克制力都一把烧掉,最终还是代以指,去掉翠绿色的丝绒和颜色尚未可知的蕾丝。
黑暗中,易思龄死死咬着唇,原来,谢浔之指腹的温度能这般烫,指腹粗粝,指关节很劲,也灵活,和他这个古板的人相比,大相径庭。
到后来,他微微扎手的短发被她胡乱攥在掌中,扎痛手心,也扎痛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地域,密密麻麻,如丝雨拂过。放在平时,她是一定要跟谢浔之闹的,但此时,尽数淹没在巨大的漩涡之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座入夜后阴森静谧的园子变得热闹起来,四面八方都是低低碎碎的声音。
和接吻的感觉不同,从另一个隐秘,不可言说的角度感受到他的唇的温柔,前齿偶而轻磕一下,显得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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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缘
清晨五点半, 谢浔之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冬天的京城,天色暗得快,亮得晚, 此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那一排琉璃花窗透着微微亮的薄光, 耳边时不时听见鸟鸣啁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就在一片毛绒绒的嘈杂中缓慢地睁开眼。
紧凑的紫檀木拔步床,挂着月白纱床帘, 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
外头的人, 外头的事都进不来。
谢浔之感觉腰上略有些重, 是易思龄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搭上来, 松松垮垮勾着他的腰。
他们昨晚相拥而眠, 度过了婚后的第一个夜晚。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 刻意忽略人鱼线之下, 因为清晨这个尴尬的时间, 而产生的不适。
因为有她在,不适到了让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明明昨晚才亲吻过她, 又好言好语哄她踩过,让她拿他出气。
谢浔之闭了闭眼,又睁开,偏过头,对上易思龄那张睡熟的, 恬静的脸, 没有波澜的目光倏地柔软下去,就这样用日出一样缓慢地速度, 缓缓地游弋在她的脸上。
从光洁流畅的额头, 到精致的眉眼,到绯红的双颊, 再到饱满柔软,被他亲过咬过的唇。
太漂亮了。
谢浔之冷静地想。
下一秒,他把头摆正回来。脑中全是那些荒诞的画面。
他居然用如此轻浮的方式亲吻她,令她失魂落魄,趁她神志不清,握她的脚,摩挲她可爱的,圆润的脚趾,哄她踩一踩。
谢浔之飞速止住发散的思绪。
不看她了,怕再多看几眼,就想把她吵醒。
在夜深人静的黑暗中,他能够纵容自己,但此时此刻,晨光熹微,他没有理由纵容自己。
谢浔之叹气,很轻,也很小心地把那只白嫩的长腿从身上挪下去,尽量不影响她的睡眠,但还是惹得她哼唧了一声。
可很快,她就换了个姿势,翻身,卷着被子,朝另一侧睡去。
谢浔之呼出一口气,迅速从起床,踱步到浴室,冲澡,洗漱,换运动服,赶在五点五十之前,踏出房间。
天空尚未大亮,是幽深而透明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