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疗养院回来以后,心情突然很别扭。就像输液时被针管刺入的血管,酸酸的,胀胀的,又莫名兴奋。
我不喜欢把情绪交给激素支配,便把一段日子泡在了图书馆里。
图书馆有很多陈年的期刊,有些报纸的年份比我出生得还早。
那段时间我也少了那种“读西哲思当下”的耐心,只想看点平白的故事填塞时间。
所以这片地区的奇闻异事我大抵领略了个遍。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高考成绩出了。
班群里一片哀嚎,成绩好的同学十分体贴,只在私下相互恭喜,就不在群里虐人了。
萧尧在群里吵吵着要聚餐,上一本线的请客,考多少分掏多少钱,遭到了广大落榜同志的一致好评。
这时我们班的学神丢出一句话,妈的,不就690块钱么!老子今年不走了,陪兄弟们再战一年,明年掏700!
接着就被抱大腿刷屏了。
我盯着屏幕发呆,居然隐隐在期待我同桌的冒泡。
以往我肯定私敲对方问他,“儿砸,告诉爹你多少分~”
可是我没找他,他更没有。
虽然我早就在网上查到分数,但是还是想去学校门口的成绩榜上看看。
我记得高一时我就是这么站在校门口,看那些不认识的高三学长学姐们的成绩,时间一晃,轮到我看自己的了。
心里莫名有种落寞,又感慨。
我成绩不错,比平时多考了60分。其实在我预料之内,因为这次我手速突破天际,终于把生物给答完了。
士冥 680 是朕 677。
我们俩的名字挨在一起,被写在第一列的上面。
身边不时有人围过来看榜单,有毕业生,也有小师妹,还有家长。
我听到有人调侃我和是朕的名字太猎奇,我就也跟着乐。
这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恭喜你了,考得不错。”
我回头,说,“恩,我把生物答完了。你也不错。”
他歪头说道,“我也答了。”
相视一笑。
第19章
为了庆祝一下,我和同桌一起下了顿馆子。
用他的话说,我需要感谢他长达一年半的培养之恩,这顿得我请。
我表示不服。
他居然还拿数据说话,把我从和他成为同桌的高二下半学期一直到高考的成绩排成递增数列,他还特意指出,尤其是高考一百天开始呈现了指数增长。
我表示不服!
我说那都是我个人劳动的所得成果。
他居然还振振有词!
他说,“可是我没带钱。”
我服了。
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川菜,吃辣,爽得我不要不要的。
我同桌一手抓着螃蟹腿,辣得嘴唇红肿,“你打算报哪啊?”
“哪妹子多我报哪,就你哥我这分,大学我还不挑着念?”
“德性。那就咱们市那个航空学院,都是空姐。”
“那不能,我想到大营子看看。”(方言,大营子大城市。)
“那你想学啥啊?”
“我想去搞艺术!”
“我记得你以前想学建筑学,做设计师啊?”
“改了,我要学媒体,做上层建筑设计师!”
“……”
酒足饭饱,我们俩懒懒地在广场上溜食儿。
“对了,你上次说有人监视你,现在呢?”他问我。
“我怀疑我家对面那栋楼的二楼有个大叔在视奸我。”
“那叫监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