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原来,那是要变成大灾年的啊!”田老支书声情并茂,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试图让眼前这个城里来的小年轻知道柴油机对他们村到底有多重要。
林巧枝拆开柴油机内部,确定了具体问题,宽慰这老人家说:“你找个人去附近谁家,灶里端一盆草木灰回来,草木灰端回来,保管这台柴油机就修好了,比原来还好用。”
田村支书愣住了。
他看了看满地让他心揪起来的零件,又看看年轻面嫩的林巧枝,粗老的手抹了一把脸,“……你不是唬我的吧?”
林巧枝取出连杆瓦片,用三角刮刀手工修刮:“我要真想唬你,完全可以让你把柴油机启动了,运转到水温80℃,然后猛加油到最高速,你马上就能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然后冒一大堆白烟。”
蹲在旁边看的柴油机手表情一愣,赶忙道:“上次我去县里,那人就是这么修的!!说是冲开了,里头就不会铛铛响了,结果回来就好了一段时间,后头更严重了!”
田村支书气得脸都涨成猪肝色,一拍大腿骂骂咧咧:“那瘪犊子,我就说好好的柴油机,修一修我们用得还更宝贝了,怎么这么快又坏了,还更严重,原来是唬我们的,还有脸收我们村一只鸡!!”
林巧枝:“……”
原来老师上课时说的有的地方用“土办法”下猛药是真的,现实真是比书荒唐多了。
气不过,也不妨碍田村支书朝院子外看热闹的人堆里打招呼,喊了个熟人去端草木灰。
林巧枝专心处理手上的连杆瓦片。
顺便给蹲在旁边看的柴油机手讲解说:“你们这台柴油机问题有两个,一个就是这个连杆瓦片的间隙太大了。”
她把手里用三角刮刀手工修刮过的给他看:“正常间隙应该只有这么大才对,看这痕迹,应该是机油杂质磨损导致的。”
其实这柴油机质量挺好的,正常用机油保养肯定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这机油不好杂质太多,还是村里保养不讲究。
柴油机手紧张地舔舔嘴唇,不自在道:“那农忙的时候,村里一直要用,没法歇,我就只能在地头给保养了。”
他还觉得是这柴油机质量不好,用久了出毛病,没想到是自己的问题。
他是真心拿这台柴油机当祖宗伺候的!
林巧枝也不去追究这些,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责怪这个,只继续说:“第二个问题是铜衬套松了,所以活塞偏磨,刚刚跟你说的猛加油有‘轰’地一响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