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都修不好,找不到问题。
路工表情也严肃起来:“我先看看。”
他看了起来,林巧枝她们三个则在旁边打下手,递工具。
围着整个被拆开的火车头一一查看细节,偶尔路工还会喊她们看看其中的零件。
“你们看这个零件,模具多半精度不高,组装起来没问题,但和旁边的工件做不到严丝合缝地贴合,所以用久了磨损得厉害。”
“看看这套传动装置,比我们厂拖拉机用得那套动力效率更足一些。”
……
王副局就带人在旁边等着,垫着脚往里头望,也不走,瞧他的嘴,都急出火嘴子了。
林巧枝勉强能看懂个两三成。
还要多亏学校上的机械原理等通识课。
但距离修就太远了,这里这么多浸淫此道多年的老钳工,都没能看出问题。
她目光落到火车轮子下面,记忆飞散到梦里。
好像和她看到的有点不一样。
“林巧枝?”
许观平喊了她一声,小声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车出事会不会是下雨天。”林巧枝道,她把手里头的扳手往里递了递。
旁边有个灰头土脸的铁路工服的大叔侧头看了她一眼。
他后退两步,跟身后那个同样灰头土脸的人说了句什么。
林巧枝还在琢磨。
垫着脚看路工一步步的排查思路。
王副局领着个人,笑眯眯的走到她旁边,以不打扰路工的声音小声问:“这位小同志,怎么称呼?”
林巧枝有点诧异,还是老实答道:“我叫林巧枝,您叫我小林就行了。”
王副局看她面嫩,感觉不超过十八岁,也就十五六的样子,心里暗叹怎么偏偏就是红旗厂能培养出人才。
但面上不动声色,笑着表明来意:“谦虚了,路工都说你们是红旗厂未来的顶梁柱,喊一声林工也是当得。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有工人说,听到你说出事的那天是下雨天。”
林巧枝愣了一下,才点头:“我只是猜会不会那天在下雨,您客气了,我还只是学生而已。”
她当然晓得,现在还轮不到她摆谱,王副局只是看在路工的面子上才这么客气。
王副局给身边那人眼神示意,那青年大哥走上来,他露出白牙朴素一笑。
林巧枝:“……”
她惊讶得瞳孔都张大点。
“小同志没见过吧?咱铁路有句顺口溜,说是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拾碳的,仔细一看是机务段的。”青年大哥笑着开了句玩笑,才指着自己刚刚站的地方道,
“刚刚就是我站那儿,听到你说的。我们车出故障那天,确实下了小雨,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林巧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没看到这辆车上装洒沙装置。”
虽然只是梦,但她觉得挺合理的。
路工这时从蒸汽机车头里弯腰钻出来,身上多了一道道灰黑的痕迹,那都是蒸汽机车烧煤时一层层落在机器上的煤灰。
他把工具往旁边一递,然后说:“大概看出点矛头了,试试改用簧片式弹性联轴节,看能不能好。”
王副局连忙转头,让人赶紧记下,然后照着这个方案去修试试看。
路工扫眼打量着眼前的情况,多年一线工作经验告诉他,多半有事,他开口问:“怎么了?”
王副局把刚刚的事简单讲了讲。
实际上,当天他们的蒸汽机车驶过那段铁路时,雨已经停了,如果不是有机务段的工人同志恰好听到,连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情况。
所以,王副局语气诧愕之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