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逼逼叨叨的人, 还是会逼逼叨叨,总有一天会传到柏淮耳朵里。

他想到这儿有点烦,把手机一扔, 抓了几下头发, 骨节用力,手腕上的珠串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清晨格外突兀。

柏淮听着那声响, 淡淡道:“不方便的话, 就摘了吧。”

简松意立马抬头,眉眼不耐:“摘什么摘?摘掉就不灵了。”

因为情绪不太好,这话说得又急, 听上去就有点儿像发脾气。

可是就这么一句语气不好的发脾气的话,让刚刚心生酸涩的柏淮, 又生出了点儿宽慰的欢喜。

无论怎么样,简松意都惦记着他,没有经过思考,凭借着本能的,在惦记着他。

本来“恶心”这两个字像一把无形的伤人的冰锥,横亘在了他的胸前,让他带着点儿心冷,又带着点儿疼,止步于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误入了歧途,犯下不可逆的错误。

可是偏偏那人在路的那头,不经意的言语之间,又总是蛮不讲理地给他一些盼头,让他怎么也不甘心,就真的停在这里。

柏淮不知道,是该怪自己太贪心,还是怪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太好,到了最后,只能所有的酸,所有的涩,都因为写上你的姓名,而甘之如饴。

他觉得自己还是先缓一缓,合上书,放回桌上,站起身:“我回家换个衣服。”

“哦。”简松意点头,“中午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陪爷爷。”

“……晚上呢?”

“也不了,估计家里会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