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才能悄然落地,没发出声响。
她摸摸那片被自己脚印滑过的苔藓,可惜的轻轻抚摩,又掬来小潭中的绿水,浇灌了几次,才作罢。
小潭水深的发绿,花木深幽,不知名的小鸟躲在暗处鸣叫。
院内摆设雅致脱俗,在外面看来小小的庭院,别有一番洞天。
奇的是那案台,摆在本不该摆的庭院中,却一点不显突兀。丁宁围着它看了又看,挑不出一点毛病。
案台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画,墨汁未干,无奈刚才被她用手撑了一下,留下个手印。
‘可惜,可惜,破坏了绝好的作品,实在大煞风景。‘丁宁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鼻子一皱,微笑在她脸上顺着鼻翼绽放开来。
她拿起案台上的笔,把自己的手印改成了一片竹林。看来她对自己的大作颇为满意,因为她放下笔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牛皮糖,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
微风吹皱了一池秋水,杨柳发出沙啦啦的声响,她这才想起自己原先是想来摸一下柳叶的,如今却忽又失去了这种冲动,杨柳本是春天的象征,但杨柳又使人想到离别,在春天里离别,这是怎样一幅伤感的画面啊。人为何总在不断忍受离别的痛苦,短暂的,永恒的,付出,受伤,拒绝,又被拒绝,她想到长街的孤灯,母亲的信,不知不觉,双眼含满了泪水,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欣喜。
她沿着深幽小径曲曲折折走了几遭,径周浓绿的枝叶几乎将她的身影全部遮住。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心情又恢复了平静。她对着潭水感慨了一阵,发觉还有半块牛皮糖还捏在手中,刚才伤心之下,就忘了吃,如今已被手心里的热熔化了。她忍不住摇摇头,一歪嘴角。
正要离开,忽见柳叶深处有一只手懒洋洋但很优雅的伸出来,刚好指着她那块牛皮糖。枝条茂盛,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她吃了一惊,自己竟没发现这里有人。
‘你能不能把这块糖给我?‘他的声音很温柔。
‘为什么?‘她发现自己问的很傻。
那人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我并没有邀请你,你却强行闯到我家里来,扰我清梦不说,还弄破了围墙上一块苔藓,用了小潭里的清水,坏了我的画,在我的庭院里里外外走了三圈半。你想想,你欠了我这么多,我只向你要半块牛皮糖,你忍心不给我?’
丁宁苦笑道:‘我只怕半块牛皮糖还不够。’
‘当然不够。‘那人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