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善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三言两语并无法说清全部,可若真让他把当年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他也办不到。
“绑架霜柏的理由,我想除了林本人,旁人不得而知。”安善无法直呼林朝一的名字,要再像两家交好时那般称其为“伯父”也很难做到,于是也只能略过,“从旁人的角度,霜柏作为连环杀人犯的儿子,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既然杀人犯死了,那就去指责痛骂杀人犯的儿子,父亲犯下的罪孽,就该由儿子去承担。可我,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你是他的挚友,你知道他作为精神病患者的直系亲属,同样带有精神病的遗传基因吗?况且科学研究也证明了,杀人犯的后代,有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暴戾基因,更容易变成犯罪者。”沈藏泽并不对安善的话作出评价,平静的神情也看不出他是否接受或认可安善所说的话。
“有遗传基因,就证明一定会是精神病或杀人犯吗?”安善摇了摇头,“我不认可这种观点。基因的确是一个影响因素,可成长环境以及经历同样会塑造影响一个人的人格和行为。我相信霜柏的为人,至于沈队和别人信不信,我不干涉也无法左右,我能做的,只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很谢谢安法医愿意跟我说当年的被绑经历,只不过对我来说,现在还不是重提旧案的时候。至于林霜柏,他的为人如何,会不会成为精神病或杀人犯,目前也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眼前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查清手头上的案子。”沈藏泽收起CD盘,脑海中掠过昨晚林霜柏被他打得满口鲜血鼻青脸肿也不抵抗的样子,受伤的手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被刺痛的神经突突跳动,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笑意,于是低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等他再抬起下班看安善时,过分漂亮艳丽的眉眼间已满是无情的冷厉,“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判断,只不过我并未打算用林朝一的罪孽去惩罚林霜柏,一直在惩罚林霜柏的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