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轻哼,“你哭什么。”
沢田纲吉扁着小嘴说, “我没哭的。”
里包恩勾起唇,“那好吧,只是我刚才在想。如果有人哭的话,我不介意给他糖吃。”
沢田纲吉立刻眼巴巴的看他, “其实有哭了一点点。”
里包恩轻笑了一声,一边把糖递给他, 一边慢慢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沢田纲吉。”沢田纲吉开心的说, 迫不及待的把糖含进嘴里,随即就被咖啡糖苦的整张小脸皱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侧头看着这个吃着比人生还要苦的咖啡糖,表情还颇为怡然自得的婴儿。
这只婴儿的味觉是退化了吗?
他苦着脸想吐掉,然而婴儿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过来,超直感附身的小孩只好怂怂的把糖抿了回去。
里包恩淡定的说,“有人要吃吗?我手工研磨的咖啡糖。”只要一颗,睁眼到天明。
莫时鱼默默地抱住了眼含热泪的小纲吉:“……不用了,谢谢。”
总觉得,虽然没看过原片,但他好像猜出来家教两位主角平常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的了。
棕发孩子委屈的把脸埋进了莫时鱼的胸口,在青年身上若隐若现的、污染一般让人沉迷的甘涩香味里阖上眼,“哥哥,你抱我了。”
莫时鱼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太凶了,我保证不会这样了,可以原谅我吗?”
沢田纲吉在莫时鱼的怀里摇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
“如果我能长大几岁就好了。”他垂着眼,似乎是无意识的、低低的哑声说。
莫时鱼的眼神闪了一下,“纲吉君……”
不知什么时候,舍雨的本体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莫时鱼的身边。
他站在莫时鱼的身后,弯下腰伸出手,苍白的指尖勾住沢田纲吉蓬蓬的棕色炸毛,轻轻地摸了摸。
埋着头的沢田纲吉甚至没有意识到,刚才其实不是哥哥在摸他。
因为无论是气味还是那柔和的力度,都一模一样。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勾起了轻而沉的笑。
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
家光的孩子,彭格列的血脉。
超直感竟然钟情于虫母,实在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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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莫时鱼的身体猛地一重。
比他的反射神经更快的是里包恩的枪声。
莫时鱼踉跄的半跪在地上,他喘息着回头,就在他肩膀的后面的黑暗里,一个体表吸光般泛着黑沉光泽的皮革面部,朝他微微歪了歪头。
一个弹孔赫然在他的面部正中央,把皮革撕裂了一个口子,露出了更加黑暗空洞的内里。
莫时鱼没来得及说话,看到了覆面握在手里的半截针头。
是背后。
背后有人偷袭。
“我以为你也希望他昏过去。”
一步步走下来的老人奇怪的开口,“你们和那个金发的真是一个队伍的?”
里包恩勾起了一丝轻缓的笑意,“啊……是你。”
“里包恩,幸会。”
老人一颔首,随即低笑着说道,“时鱼,从前我就觉得你是我最无可替代的商品,现在更是如此。”
莫时鱼的目光阴寒冰冷。
“没胆子的家伙,有本事以真身过来。”
“我是立体影像没错,但这不代表我怕你们。”老人笑哼了几声,“我一直都在寻找这个世界无法被交易的东西,可事实证明,再坚定的感情都可以被收买,再美丽的人格也会被腐蚀。”
“这辈子我发现的无法交易的东西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