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鱼叹了一口气。
剧组很快开始忙碌,莫时鱼又换上了昨天的红色戏服,用黑色发呆松松的扎了一个危险的侧马尾发型,开始到处游荡。
白天人多起来,无论去哪里,身边总归是有人的。
“好了好了,可以开拍了。”有人朝他打招呼,莫时鱼便走了过去。那人塞给莫时鱼一支梅花,“诺,道具。”
“……”莫时鱼满脸懵逼的接过。
导演你不要看到个东方元素就往角色上套啊!
这该怎么用?
他去请教导演,莱昂哈特很轻松的拍拍他的肩膀,“随便耍耍就好了,问题不大。”
问题哪里不大了,问题很大!
莫时鱼无语的挥了挥梅枝,怀里的娃娃不着痕迹的跟着晃动的梅花转眼珠,似乎很喜爱的样子。
他见状,就摘了一小朵红梅,轻轻的别在了马甲的白发里。
***
今天,我看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反派。
阴暗的教堂,风吹的黄符呼呼作响。
他在摆弄一枝红梅,那支红梅又长又弯,看起来格外的有风骨。看过去时,我竟一时不知道是这红梅红,还是他的嘴唇红。
被拿在白皙细长的手指里,他一边摆弄着,一边看过来。
教堂实在是太暗了。
画着朱砂的黄符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我只看到了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浓黑而密,像羽毛一样。
“你就是破坏这个城镇安宁的坏人?“我终于提起了勇气,抖着声音开口。
刚说出口,我就意识到我落于弱势了,我的声音太没底气了。樾彁
明明这个反派并不可怕,只是瘦高的一个红衣僵尸。我却怎么也强硬不起来,我再一次感到了对自己的焦躁和失望,对反派弱气的可不是超级英雄。
“你……”那红衣服的僵尸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也很捉摸不透,像凝而不散的烟雾,哑却好听。
“你扰了我的梦,”他轻声说,“却怪罪于我。”
天哪,我惊呆了,他说得不是英语,而是广东话!我听不懂!
这是个进口反派!
于是在这个紧张无比的场合,我纠结半晌,尴尬的拿出手机,点开了翻译机。
寂静无声。
我尴尬的问。
“……那个,你可以离近一些说吗?”
红衣僵尸勾了勾僵硬的红唇,他走近了一些,从阴影里走出了半边身体。
他伸出了一只手,指尖撩起了黄符,露出了大半张阴冷艳丽的脸,我闻到了梅花的冷香,他看着我轻声说,“为何怪罪于我?“
“……”我狠狠心,咬了一下舌尖,才终于恢复了清明,没有被他蛊惑。
“因为你是吃人的僵尸。”我说。
“我不吃人。”
他在说什么?僵尸的食谱就是人类,难不成进口僵尸还不一样吗?
初出茅庐的我没有那么多沉淀和耐心,我深知英雄死于话多的道理,于是我和他郑重说明要和他决斗,然后一拳揍了上去。
……真是一场畅快淋漓、经费爆炸的动作戏。
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进口僵尸不仅脑袋不是弱点,还是一只免物攻、自愈加满的挂壁僵尸。
他灵活的像一只猫科动物一样,一个后翻翻上了十字架,四肢着地,低头看我。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我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人类发明了语言,却永远拒绝沟通。”
红衣僵尸的声音很轻,他的红衣服、灰头发、白皮肤很有冲击力。
诡异的让人浑身泛冷,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