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陆行懒得理她,转身走了。
一个小时后。
谢灵抱着作业从裴陆行的房间出来,伸了伸懒腰,不由感慨了一下,自己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什么样的难题都难不倒她。
收拾好作业后,她洗了个澡,溜溜达达地走到客厅,才发现裴陆行的房间里亮着光,大约是打完球回来了。
她想起什么,走过去推门而入,说:“裴小狗,我的冰淇淋”
话音戛然而止。
房间内,窗帘依旧拉着,但开了灯。
暖调的光温柔地铺下来,在他身后形成一段模糊的光晕。
听到声响,他本能地回过头,看了过来,穿衣服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随着转身的动作,大片皮肤更加清晰直接地展露,因为时常运动,肌肉线条格外清晰。
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与攻击性。
近乎直白的视觉冲击。
似乎还有没擦干的水珠挂在皮肤上,正缓慢地滑下。
“……”
谢灵很安静。
像一块冻住的石头。
而后僵硬地抬起手,像丧失了定位功能的机器人,胡乱在空气中扒拉了两下,直到终于碰到了门把手,然后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三秒后。
房门再度从里面打开了。
裴陆行已经把上衣穿好了,手里拎着装了冰淇淋的保温袋,另一只手拉住了还没来得及消失的石头,语调散漫地问:“跑什么?没见过啊。”
“……”
谢灵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但叛逆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于是不经大脑地说:“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
刚说出口,谢灵就已经后悔了,很想把这句话收回去。
然而不等她找补。
裴陆行就笑了一声,问她:“那你想看什么?”
“……”
谢灵又变成了一块石头。
一块滚烫的石头。
裴陆行垂眸打量着眼前的人,她耳根的皮肤迅速爬上一片绯色,就连眼下也有些发红,唇无意识地翕张,桃花眼慌乱地四处乱看,就是不看他。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而后,他慢慢倾下身,以平视的目光看着她,视线却如同锁定猎物般一瞬不错地盯着她,语调极慢地道:“你不是说,我只是哥哥么?”
“嗯。”
她甚至都没听完他在说什么就已经胡乱地应了下来。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循循善诱。
“不就是看到你哥没穿衣服的样子,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不应该早就习惯了?”
“……”
习惯什么。
习惯你不穿衣服招摇过市吗?
谢灵不知道他怎么说得这么坦然这么理直气壮的。
但抛开他的不要脸不谈,似乎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她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这么不自在?
奇怪。
她偏过视线,装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说:“本来就没什么,明明是你不穿衣服,我觉得你这样很不礼貌,影响到我的眼睛了。”
裴陆行慢慢直起身,有些懒散地靠在墙上,拖着腔调,漫不经心地回:“是啊,我洗完澡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门口,穿衣服只穿一半,就保持这个姿势等你开门,你没开门我就一直不穿。”
“……”
谢灵仍选择掩耳盗铃,“那你不就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吗?”
“你说得对,”裴陆行很干脆地承认,一点没觉得被羞辱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用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