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灵当做没看见,又戳了一下,不依不饶地闹他,“哥,你说话呀,你都怎么凶人的?”
但这次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他捉住了。
裴陆行终于停下脚步,侧眸瞥她,语气里带着警告,“皮痒了?”
他这时的身高已经和她拉开了差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有很明显的压迫感。
是很吓人。
不过对谢灵来说,这一套早就不起作用了。
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跃跃欲试了,“哥,你凶我一下。”
“像他们说的那样。”
她眨巴着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期待。
疑似更加来劲了。
裴陆行:“……”
两人对视片刻。
忽然。
不知想到什么,他垂下眼,扯着唇角笑了一下,懒懒散散地开了口,“行啊。”
他抬手粗鲁地揉乱她的头发,然后说:“那今晚的青椒哥就不帮你吃了。”
“……”
谢灵顿时冷静了,“等等。”
“不等。”
裴陆行已经朝前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过身,说:“快点。”
见她依旧慢吞吞地走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轻“啧”一声,两步走了回来,牵起了她的手,不耐道:“行了,帮你吃。”
“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你哥一直说话算话,说话不算话的另有其人。”
“谁啊?”
“不知道。”
过了会儿。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我说你了?”
“……松手,我不想跟你牵着。”
“你怎么不松?”
“那你也没松。”
……
周五的天光无论如何都是灿烂的。
两人的影子被光拖得很长,却一直紧挨着,不曾分开。
第二日清晨的光穿过窗户,打进了房间内。
将人从睡梦中唤醒。
裴陆行从床上坐起身,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神色似乎有些恍惚。
而后,一种极为难以置信的情绪爬上了他的眉眼。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着,胸膛也开始起伏。
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
仿佛做了极为恐惧的噩梦,即使清醒也仍有余威。
不知过去多久。
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他抬起眼,望向窗外刺目的光,空气中隐约的浮沉涌动。
忽然。
他起身将所有窗帘都拉得死死的,直至所有的光都消失,房内重新陷入黑暗中。
仿佛阴暗封闭不见天日的囚笼,带着惩罚的意味。
作为一个罪人的归宿,却刚好。
“哥?”
门外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好似一个有罪的人在被无辜的人进行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