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我懂得你的心。)
……
(Near, far, wherever you are.
无论你如何远离我。)
(I believe that the heart does go on.
我相信我心已相随。)
……
谢灵坐下来的时候,视线轻轻扫过,看见留了哥哥的座位,但是他并没有来。
大约不会来了。
宋蕴侧过头,理了一下谢灵的领结,含笑说:“今天有些冷,怎么出门没有穿外套,着凉了怎么办?”
“我不冷,妈妈。”
一旁的谢远山用很严肃的语气说:“当然,我们小灵是勇敢的小火人,风吹雨打都不怕,只是十七度的天气,哪里需要外套,所以车后座为小灵准备的毛毯爸爸等下就扔掉。”
谢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她拉了拉妈妈的衣袖,撒娇要她为自己做主。
宋蕴摸一摸她的头发,笑道:“你爸爸和你开玩笑的,还是说,想妈妈惩罚一下爸爸?”
谢灵哪里舍得。
不过无论多大,在父母面前永远都还是孩子。
她闹一闹,就会在他们这里得到很多的爱。
因为这句玩笑,饭桌上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她心里那股略有些沉重的东西松缓了些。
在上前菜的过程中,大人们陆陆续续地聊起近况。
像往常一样,平静而又舒适的。
这是最好的时机。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谢灵垂着眼,轻轻吸了口气,指节收紧,又收紧,然后她抬起头,声音略微扬起一点,以确保可以打断他们的对话。
“爸爸、妈妈、阮姨、裴叔。”
她念了一遍。
正含笑说话的大人,她最亲近的,最爱她的四个人纷纷转过头,看了过来。
说话声也静止一瞬,那瞬间,包厢内尤为安静。
于是包厢外那隐约的琴音也飘扬起来。
one true time I hold to.
我牢牢把握住那真实的一刻。
“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们。”
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看向他们,尽可能地理智、平静,让自己看上去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而非冲动。
没人会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指节几不可查地颤着。
“我想跟哥哥订婚。”
她说。
那一刻。
她清晰地看见大人们脸上错愕的、意外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但她并没有停下。
她说:“我不会离开延和,不会离开哥哥,我哪里都不会去。”
“我不会和他分开。”
她说完最后一句。
垂在身侧的指节还在轻微地发抖。
可是心里那沉重的积雪,却松快了。
化作一片缥缈的雪雾,风轻轻一吹,只剩下了一阵微凉。
这是一份迟到的勇气。
与此同时。
半掩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道难以忽略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