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难道她就不是了吗?
奢石拼花楼梯自下绵延,眼前的地下室似乎看不到尽头,顾晚舟本能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一扇窗户。
她所能看到的光线都是墙壁上的灯照出来的,壁灯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这个世纪的产物,配上一望无际的长廊,平添几分未知的惊悚感。
更为诡异的是两侧的房间距离非常近,像一排排黑漆漆的牢笼,谁会在这种地方工作?
顾晚舟没走出两步便升起打道回府的念头,就在此时,最里端的房间传来了“滋滋”的电锯声。
心脏条件反射般狂跳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她不停深呼吸才勉强平复,理智压抑住了脑内愈演愈烈的想法,她继续往前走。
快到门口时电锯声倏然中断,顾晚舟尽量放轻脚步。
正犹豫要不要敲门之际,铜门自里面打开。
第02章 地下室
工作台上的电锯映入眼帘,目光下移,地面散落着几块刚被切割好的木头。
顾晚舟不自觉轻吁一口气。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笑。
“看出什么了吗?”
声音粗嘎,带着不同寻常的沙哑,硬要形容的话很像声带受到过损伤。
她这会才注意到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比自己高很多。
双腿笔直,西裤中线被衬得锋利挺括,身上套了件干净的白大褂,大约是为了避免弄脏衣服。
她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好,我是顾晚舟。”
话音刚落,背后的门自动合上。
房间不算大,灯光被修长的身影掩去大半,陷在阴影里的脸斯文而清隽,眼型漂亮,眉骨深邃,许是皮肤太过白皙,细看之下多了几分危险的阴郁。
像一池冻青的深潭,干净,寒冷,深不见底。
和声音不同,这张脸挑不出任何瑕疵。
男人微眯着眼睛,偏淡色的瞳孔天然丧失了一部分温度,如同蛰伏在黑暗里的冷血动物,盯得人心里发毛。
“顾晚舟。”他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嗓音竟有些颤抖,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愈加怪异。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正好抵到门边,“咚”的一声发出轻微声响。
诡异的氛围,突兀的声音,顾晚舟无疑被吓到了。
眼神一飘,恰好瞥到他正往下滴血的食指。
“你的手……”她干巴巴张嘴,往那里指了指。
男人垂下睫,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顾晚舟莫名从这个动作里看出了懊恼。
“稍等,很快就好。” 他收回目光,用手帕擦干净手背和手指的血迹,回到桌前继续忙碌起来。
房内重新陷入尴尬气氛,没了那股瘆人的感觉,顾晚舟悄悄环顾四周。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地上的一些木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墙壁上挂着各色木雕刀,刀刃锐利幽冷,怀着好奇,她凑近了一些。
他手里正在雕刻的似乎是个人像,桌面还有些明明很好看却被丢弃的半成品,细看之下,也许是因为它们沾了血珠。
顾晚舟这种外行人都知道木雕时为了安全需要佩戴防割手套……
对方手里的金丝楠木色泽瑰丽,国内并不常见,靠近能后闻到上面清淡的药香,旁观了会,她越看这个木雕越觉得眼熟。
等到它裙摆的细节一点点被补充完整,她恍然大悟。
“这是我?!”
他偏过头,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弯唇回应:“很像吗。”
“你,你怎么会……”顾晚舟结结巴巴,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