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抬起头,紧张地在四周寻找那缕视线的来源。
微笑的服务员, 邻桌夫妻以及靠窗追剧的女?人?,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 诡异的感觉令顾晚舟寒毛直竖。
“身体不舒服吗?”李鹤鸣裹住她发凉的手心,“是不是这盒凝酪太冰了?”
她摇头,身体不自觉前倾靠近他的方向,“好奇怪,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李鹤鸣敛眸扫了眼桌上已经黑屏的手机,“我们出店再说。”
从昨天开始,雨就停了,灰白的阴天,像细灰尘掉进了眼底,昏蒙蒙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融入人?群而减轻,顾晚舟总觉得自己?身后随时会冲过来一个蹲点许久的人?。
身旁的男人?身材比例极佳,衬衫扣子解开了最上面两颗,双腿修长?笔直,有?意放慢步调与同行的女?孩保持一致。
“粥粥好点了吗?”李鹤鸣停下,轻轻捏了捏她正在走神?的脸蛋。
熟悉的亲昵暂时让顾晚舟找回了点安全感,她仰头看?他,“好很多了。”
“嗯,刚才的提议你觉得可?以吗?”他直直注视她的眼睛,五官轮廓冷峻深邃,即使这样静静看?着,也能让人?产生被看?穿内心秘密的惊慌。
顾晚舟低头不语,她心中的天平总是趋向于不想伤害李念沉的那边。
也许是相似的家庭环境,她时常对他产生感同身受的同情,每一次看?见他难过,她控制不住地想尽一些?自己?的努力去安抚。
如果今天不回兰提路,她简直无?法想象他会疯成什么样子。
看?出了她的迟疑,李鹤鸣没有?继续追问?,反而牵起她的手在街头漫步。
不似国内街道两侧都是茂盛的植被,这条路上只有?零星几颗椰树,混在电线杆中间,幸好是雨后的阴天,否则以圭勐的天气,两人?在这个时间散步,多半会中暑晕倒。
没有?目的地的漫游,没一会顾晚舟发现他是在找吃午饭的地方,不禁失笑:“以前你也是这样边逛边找,我们还吃过好几个味道很糟糕的餐馆。”
多数时候他是为了迁就她才会在那些?满是油烟气味的小饭馆用餐,他的口?味清淡,而外面的餐馆往往重油重辣,他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筷子默默听她说话,偶尔发表几句看?法。
闻言,李鹤鸣牵着她的手不自觉握得更紧了一些?,“粥粥也还记得。”
“这几个月,我经常梦见你。”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接着说下去,“有?些?时候看?见你被他们刁难,有?些?时候听到你在哭。”
“鹤鸣,我……”顾晚舟停下脚步,“对不起。”
李鹤鸣随她站在原地,无?奈轻笑:“粥粥和我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应该十分照顾你,对自己?很好的人?一时割舍不下也很正常,你不用和我道歉。”
“怎么还这么爱哭……”他用指腹轻轻揩掉她的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的心软成一团,情不自禁俯身抱住她,“不要?紧的,不能让你果断做出选择我也有?问?题,也许我不该考虑太多,应该早些?和你取得联系。”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粥粥能够……”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像现在这样,多看?看?我。”
顾晚舟早已热泪盈眶,为自己的徘徊不定、他的谅解感到痛苦,她明白自己?完全乱了分寸,做不出令他们满意的抉择。
“鹤鸣,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她回抱对方的腰身,如同给自己?打气,“我会和李念沉说清楚的。”
“嗯,我愿意等你。”李鹤鸣吻了吻她湿润的眼尾,眸光却冷得可?怕。
他微微眯起眼睛,远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