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鸣淡淡一笑,眼尾的泪痣似乎也?跟着愉悦地跳动了一下,他?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别担心,我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当时我和安芮恰好被倒下的一棵树枝压在下面,躲过了一些潜在的危险。”

“从交战区出来后,有?帮人一直穷追不舍,上次在乍辛得我本来想和你见一面,但他?们追过来只好先行离开。”

果然,上次在那条巷子里的人真的是他?。顾晚舟鼻腔发?酸,“你有?没有?受伤?”

“现?在呢。你现?在出来会不会也?有?危险?”

“已经处理好了。”李鹤鸣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逃亡路上我放心不下你,中途找机会给母亲发?过一次信息。”

他?握紧她的手,“我前?两天才知道她对你态度不好,对不起,晚舟。”

“没……没有?。”顾晚舟拼命摇头,竭力忍住往外?冒的眼泪,“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有?等你回来……”

“李念沉不是故意的,我们……对不起。”

“晚舟也?没有?对不起我。”李鹤鸣用方帕仔细擦拭她的眼泪,“即使你不答应结婚他?也?有?其他?办法逼你同?意。”

这里的他?指得是李念沉,但顾晚舟本能认为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李淮青,于是点头赞同?。

“这段时候我会待在圭勐,接手一些公?司的杂务,顺便和李念沉交涉,让他?早点放你离开。”

顾晚舟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和李念沉分开这件事?情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适应,只好先挑要?紧的说:“你们好好沟通,不要?……不要?打他?。”

男人冷硬的五官流露出不屑:“他?还向你告状?是小孩子吗。”

顾晚舟对他?的话认可又不太认可,索性低头不语。

“你不必替他?求情,我这个弟弟性格恶劣,不然也?不会被赶出檀洲庄园。”

不是这样的,李念沉不是这样的。她急忙想辩解,可一对上他?有?些愠怒的眼神?喉间便艰涩地说不出话。

鹤鸣和李念沉不一样,他?向来是个强势到有?些威压感的男人,又或者,她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接下来的对话她蔫蔫的一句句回复,李鹤鸣挑了几件路上的新奇事?才让她重新展露笑颜,分开之?际,他?和从前?一样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顾晚舟有?些恍惚,时间似乎倒流了,回到了从前?平静安宁的日子。

她浑浑噩噩往甲板上的观景区走,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难道回房间了?

他?特定?订了个客房,和她说的时候还含羞带怯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想起他?的表情,顾晚舟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心情轻松了点,加快步伐去寻他?。

“叮叮叮”

门铃声响起。

“不需要?客房服务。”粗嘎的声音里充斥着暴戾与?烦闷,“听不见吗?滚开。”

顾晚舟心情复杂,站在门外?轻唤:“李念沉,是我。”

没等几秒,房门自内打开。

房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西服外?套被随意丢弃在地毯上,和被弄乱的被褥混在一起,也?许是撕碎了类似于素描画一样的东西,房间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纸片。

他?像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摧残,蓬松的头发?乱成?一团,衬衫扣子掉了好几颗,领带歪斜在肩膀后面,整个人如同?大醉了一场,变得颓废不堪。

顾晚舟进房间,将门锁上后,拾起地上的素描纸随手拼了几片,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我?!”

“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