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舟往瓦妮达那边挪了点,尽可能离他远点,好在直到启程回去他也没有?主动搭理过自?己。

“你之前?的室友好像对我?有?意见。”

李念沉帮她系好安全带,一时没明?白这话从何说起,便解释:“拉索夫平时习惯板着脸,可能让晚舟印象不好?”

“不是。”顾晚舟扭头,认真道?,“不是表情,是眼神,感觉正在骂我?,说我?把你毁了。”

李念沉没忍住笑出声,掐了掐她的脸蛋反问:“嗯……粥粥的意思是说你是红颜祸水?”

说罢,男人凑到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了,粥粥想让我?夸你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

“我没有说过。”顾晚舟推开他,气不过拧了一把他的腰,“你别胡说八道?了。”

李念沉顺势裹住她的手掌,像摁住一只躁动的小猫,“粥粥觉得不太舒服的话,我?会和他说的。”

“不用。”她忙不迭拒绝,“顺其自?然就好了。”

代入自?己的视角,要是许禾过来对她一顿警告,让她对骆宋河态度放好点,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吗?

顾晚舟可不想突然和一个陌生人交恶。

乱糟糟的公路上,缓缓行驶的公交车喷出一团团黑色的尾气,像一个生锈肮脏的铁罐子,越过颠簸路面时,发出摇晃、闷重的声音。道?路秩序混乱,摩托车、汽车和穿着鲜艳色彩筒裙的女人挤成一团。

两?个高大的男人下车,径直走向乍辛得的最大贫民窟。

一排排简陋的板房和棚户矗立在水中,由?于随意排放,河水呈现出一种浓稠的绿色,水面漂浮着一圈油污和生了青苔的塑料袋,一只灰色的巨蜥在水里惬意地游来?游去。

“这间房。”阿旭走到一间铁皮围屋,积了厚厚铁锈的锁只是个摆设,轻轻一推,木板门从里打开。

李念沉阔步进入,房内十分逼仄,只放进一张用来?休息的桌子,桌子旁摆着两?张木凳,他走近,仔细扫了扫,在桌角发现几滴红色的血迹。

“这间房是附近居民废弃的仓库,他们应该只在这里暂时落脚,处理完伤口后就离开了。”

“他受伤了?”

这点阿旭其实?不太能确定,但回想到当天黑压压追过去的人,想活命受点伤也不奇怪。

木桌褶皱里的红色是血没错,李念沉略带遗憾地补充道?:“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好的,回去后我?逐一调查清楚。”阿旭合上门,继续说下去,“关于那批追杀的人,大概率是李鹤鸣两?个叔叔派出的人手,但目前?还没有?具体?证据指向是其中的哪一位。”

李念沉走到小窗前?,看了眼河流对面的摩天大楼,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合法继承人死了,即便他们没有?机会,自?己的子女总会列入考虑范围里。他抬起眸,目光在这间狭小的房间绕了一圈,顺嘴一提:“查的时候,也留意留意李淮青。”

阿旭右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回道?:“应该不会吧,李鹤鸣毕竟是他的儿子。”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作?为助理,他本不该问太多,执行吩咐即可,还好自?家?老板没有?表现出不悦。

“谁知?道?呢,查一查吧。”李念沉淡然一笑。

出棚户区的时候,巷口站着的两?排小孩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转,像黑暗里的两?团鬼火。

如果不是两?个正值青年的男人,衣着光鲜亮丽来?到这里,大概率会被抢。

二人回到车上,途经上次的夜市,李念沉问了一句:“夫人遗落的手机找到了吗?”

阿旭点头:“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