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打散工的儿子找回来, 一家一个作坊的做起来。
解决了人手问题, 颜青竹又为工钱和材料钱犯难起来, 这些都是要提前支付或每日结算的,否则难保伞匠们起了疑心。
为阿芹赎身花了所有积蓄,这段日子赚的钱显然也不足以支付。
钱要如何来?夫妻二人考虑的首先是一些身外之物可不可以换做钱财。
卖掉曹秦盟的画?他们还真舍不得。和这老伯一段缘分, 人家赠与的东西怎能轻易卖掉。况且一卖出,就是少说几十两银子,他们的缺口还没有那么大。
除此之外,他们手头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能开口借钱的人又都是穷苦人,自也不能去借。
刘靖升和巴瓦蓬已在生意上帮了他们,如今再向两人开口,亦是太过失礼。
夫妻二人辗转反侧,终是决定,将南安村的房子卖了。
这日回村,二人从杨兴农那里得知,上次高处村落的那对小夫妻还在托他找房子。
当下,颜青竹便联系到那对小夫妻,商量之后,以同样七两银子的价格把房子卖给了他们。
阿媛看到后院的柳树又长高了一截,又摸摸颜青竹亲手做的床和妆台,有心把它们搬回去,可镇上的房子每间卧室都不缺家具,搬回去也找不到地方放。
颜青竹知道她多有不舍,却也无奈,大概走上了做生意这条路,便要背负压力与风险,没有舍,就没有得。
因着颜青竹家房子用的砖石木料没有阿媛家被烧的房子好,房屋也没有阿媛家的大,急卖之下能售出这个价格亦是不错了。
既然回村,除了办正经事,自然还去探望了石寡妇和阿芹。阿芹的状态好了一些,技艺也有所成。
从前阿芹在诗社是不怎么上心的,学东西特别慢,如今竟是学会摆弄机杼了,还有模有样。
阿芹是以石寡妇娘家亲戚的身份住在南安村的,因而村人虽好奇,却不会有闲话。南安村人不多,阿芹逐渐地便敢于独自一人去河边洗衣服,汲水。
种种变化,阿媛欣慰不已。
而颜青竹带领一帮伞匠拼命赶工时,村中却又起了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