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就如同今日相见那般。

半晌,脑海中又换了一个人,是他那个后爹骂骂咧咧的样子。

阿媛头疼欲裂,转而又想到她娘还在的时候。

那时的日子很好过,家中余粮富足,鱼肉不缺,夏日里能穿上丝绸衣裳,冬天有厚厚的皮袄,那是村中大户人家才能享受的生活,对于他们这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能有这种奢侈,佃户贫农们都是十分羡慕的。

那时的后爹尚好相处,绝不敢如同现在这般暴烈。

阿媛越发不能成眠,眼眶里也有些湿润。

她披衣而起,借着月光又翻弄起床下的几叠箱子,从其中一个稍新的小木箱中取出一个绣花手绢包住的物事。

阿媛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来,好叫月光透进来更多明亮。

她伸手打开那手绢,里面是张叠得端正的红纸,展开红纸,上面的字迹在月色下依稀可辨。

“今有媛女,诗咏宜家,终温且惠,淑慎其身。书以鸿笺,许之白头,今日红叶,他年鸳谱。灼灼桃花,绵绵瓜瓞,吾心期矣,定不相负。”

宋明礼的字如同他的人一般俊逸。月色下,他模糊的笑意随着这字映入阿媛心里,将那些不安都拂去,只荡起一片旖旎。

阿媛望着红笺发了会儿呆,这才将其仔细收好,又才拉好窗帘,上床歇息。春夜山中凉意绵延,她拢了拢被子,这一次,方睡得踏实了些。

夜半时分,阿媛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敲门声一声响过一声,就快把她那薄薄的门板敲破了!

“小蹄子!你自个儿吃了饭也不给老子留!不知道你老爹我在外面就要饿死了么?”粗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若不是村头就住着两户人,只怕大部分村民都被吵醒,然后来围观吴有德酒后发疯了。

吴有德正是阿媛的后爹。

此时的阿媛犹如惊弓之鸟,她抓起身旁的外衣赶忙穿好,又跑到门处,将一个大箱子拉过来牢牢实实把门抵住。

以往她做了饭,估算着吴有德会回来,总会给他留些在厨房,今天因为太累了,自己也吃的简单,竟忘了给吴有德留些。

“死丫头,起来给老子做饭!”吴有德又狠命地拍打起来。

阿媛抵在箱子后面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