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秀儿住到我家了,不过她家说让生下孩子一起摆个满月酒就好,婚宴就不兴了。”

两人听了,便称秀儿一声嫂子。秀儿的性子似乎比阿媛还要娇羞,只低声应了,没再多说什么。

阿媛越发觉得人不可貌相,像秀儿这般羞怯胆小的人,竟有胆量做出那等事。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颜青竹朝焦三柱道,心里为他高兴,忽而又有些好奇,“你家屋子……够住啊?”

焦三柱叹了口气,“我妹住到镇上了,家里拖关系给她找了个主家,签了两年的契约。两年后她回来也该找婆家了……都怪我没本事,害妹子辛苦了。”

阿媛一惊,“是喜梅吗?”焦三柱的其他妹妹都还太小,应该只有喜梅可以去做活儿。

焦三柱呐呐地点点头,一时也有些伤感。

阿媛心里有些愤懑,焦喜梅是个聪慧伶俐的小姑娘,为了哥哥竟要牺牲自己,虽说良民做丫头要比奴籍的人状况好得多,可若遇上不好的主家,挨打挨骂也是常事。

可在乡下,女孩的命通常要贱些,为了给儿子筹备聘礼,把女儿先嫁出去的家庭不少。

阿媛捏紧了拳头,却不便置喙。

颜青竹又与焦三柱交谈了几句,原来焦三柱今日是带秀儿来看大夫,开几副安胎药,完后二人便也要赶回去。

颜青竹想到什么,看了阿媛一眼,又不动声色捏了捏她的手。

阿媛不明他何意,只听他对焦三柱道:“那你们回去的时候告诉石婶子一声,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还打算去看看金家浜的赛龙舟,今日就不回去了。……还有,告诉婶子一声,她说的话,我记住了,不会有事儿。”

焦三柱不多问,自是应下。

阿媛苦起了脸,这个人刚才的小动作,就是知会她了?什么嘛,都没有和她商量。

待与焦三柱和秀儿分别,阿媛立马向颜青竹发起了小脾气。

颜青竹也不恼,柔声道:“一年到头都在忙碌,昨日又差不多耽误了一日,也不差这一天吧?再说明日就该去取衣服了,明日又远远地过来,不如今日就留在这里。”

阿媛听他说得有理,也就转怒为喜同意了。其实她私心里何尝不想日日与他在一起,到了山上,只怕又被石寡妇拦着。

“婶子跟你说什么了?”阿媛满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