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刁妈妈说:“咱休理睬她,教她自个说自个听?。”
房里还有春桃,坠儿?,喜儿?往后头收拾去了。
春桃捧了茶来与刁妈妈吃,刁妈妈接了过来,不吃,拿眼瞅女儿?。
荣姐把梁堇撵了出?去,劝刁妈妈吃茶,刁妈妈才吃。
“姑娘,当着你的面,她就不给我脸,我好歹是她的娘,大老远来,也不问我冷不冷,渴不渴。
我来也不是看她嘞,是看姑娘嘞,姑娘待我亲,就好似针扎了她的眼似的。”刁妈妈道。
“妈妈,你在我这安心住下,谁说你,我不愿她的意。又没吃她的,住她的,她怎好管你。”荣姐说。
“我的姑娘,我不听?她的,只听你的。”言罢,仔细瞅了荣姐,从上到下,从小到上,站起?来,又近瞅。
荣姐教她瞅的多不好意思,用手绢擦了擦面,问她:“ 妈妈这样瞅我,可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小一年?不见,姑娘越发好了。”
荣姐想问如何好,但不见刁妈妈说。
“去把鲜荔枝捡几个,拿来与妈妈吃。”
“我的姑娘,你房里怎连这样的稀罕物都有?”
荔枝是热天的果子,不是寒天的果儿?,故而刁妈妈说稀罕。
“也是外头人?孝敬我的,平日里我不给别人?吃。”
荣姐不教坠儿?拿,怕坠儿?偷吃,教春桃去拿。
坠儿?附和她的话:“妈妈别不信,我日日在这房里,也就闻闻味儿?。”
说这话,也是真心,不全是附和。
荣姐闻言,不作声。
不一时,春桃用手绢包了六颗青里透红的荔枝来,教刁妈妈吃,刁妈妈剥了一颗吃了,甜滋滋,也冻牙儿?。
吃了三颗就不吃了,道:“姑娘,这几颗留我慢慢吃罢。”
“你收着,别给旁人?吃。”
又教她吃橘儿?,正吃着,李氏那边来了人?,荣姐教赖媳妇几人?把与这边的年?礼,都抬到李氏房里去,交代?罢,带刁妈妈过去拜她了。
到了晚间,刁妈妈在荣姐房里吃的饭,李氏又赏了几样好菜来,春桃,喜儿?作陪。
没唤梁堇来,梁堇在灶房吃的。
吃罢饭,梁堇往房里去了两回,说道:“你少吃些。”
她说话,没一个人?听?,荣姐打里间出?来,把梁堇撵走,合上了门。
门口的丰儿?小声说:“婶子头回来,吃些酒也不碍甚麽,你今日就别管她了,姑娘正在兴头上,你别扫她的兴。”
“不管她,要吃的烂醉。”
梁堇等了一会,见今晚定要吃醉了,在这干等也不是事?,只得先回去了。
刁妈妈和春桃二人?,吃了好一会才散,俩人?把她搀扶进?了后罩房歇息,荣姐又把自个的一盆炭给了她用。
第?二日一早,梁堇喊锁儿?给她开了院子门。
锁儿?原在下人?院住,后面天冷后,喜儿?坠儿?起?不早来开门,就使锁儿?住在了针线房里。
梁堇走到后罩房,敲了敲门,一会功夫,房里亮起?了烛光。
刁妈妈披上衣裳开了门。
昨日母女俩人?见面,没有正经的说上话。
“我的肉,你怎恁瘦。”
“娘,你可来了,这一路上,顺不顺?”梁堇合上了门,低声问她。
“也算顺,我见你个高了些,你姐姐知我要来,也要跟来,教我一顿好骂。”
“你教她别乱说,要是成?了事?,日后咱一家?子也能?一处了。”又问她在这留几日。
刁妈妈道:“我知晓,已叮嘱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