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怎麽不多住几日,我不想?教你走。”梁堇道。

“家里还有恁多事,再说娘子也离不开我,好二姐,我下回?再来看你。”

崔儿又不傻,打她头一日来,就看出?荣姐不待见她,故而她在这住不下去,才要急着走。

“打我来,不知受了你多少照顾,这临走又教你破费了。

你是灶娘,虽是赶巧作了这管事,但也是因你人实在,教人放心。

我要是能多留几日,也好教你几样?本事,我走后,你要多和房里的春桃学学,不能教这到?手的管事,再被撸下去。

得闲,多识几个字。”

崔儿临走,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梁堇应下,央道:“有一事,还要求大姐姐和大哥哥,我作管事一事,你们?回?去后,别?与我娘说。

你们?也知晓她是啥人,教她晓得了,八成又该在家里给娘子惹事生非了。

何?况,我这管事只怕做不长咧,房里的姐姐,个个都比我有本事。”

后罩房,严嫂子揭开了几个油纸包,有炸虾,酱肘子,烧鸭,劝宋妈妈吃了,好和崔儿去沧州。

这严嫂子觉得卖了她,到?底心虚,去外头买了肉菜,又打了半斤酒水。

“你要体谅我,我不比你,你回?去顶多是教娘子骂一顿。”

她一面说,一面替宋妈妈往酒盅里斟酒。

那宋妈妈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严嫂子尖叫连连,酒水倒了一地?,俩人厮打了起来。

香豆来唤梁堇,梁堇教人好不容易才拉开。

俩人都有年纪,甚麽脏话都骂。

荣姐听说后,不许宋妈妈带箱笼,只准她带身?衣裳,宋妈妈跟着崔儿走后,教梁堇把宋妈妈箱子里的东西,拾掇出?来,拿到?外面卖掉。

梁堇去卖,一共卖了二十九贯钱,拿到?正房,交给了荣姐。

荣姐又令严嫂子搬出?后罩房,去住下人院。

坠儿前前后后帮她拿被褥,抬箱子,喜儿躲在正房不露面。

严嫂子是留了下来,但罚了半年的月钱。

眼下正房去不得了,差事也变成了外头的粗使,日后和赖媳妇一块提水送水。

宋妈妈走了,荣姐房里大管事的职儿也就空了出?来。

一日,喜儿趁房里只有她和春桃的时候,便说起了这事:“宋妈妈一走,这大管事该是春桃你来当?了。

想?必用?不了几日,姑娘就会在房里说了,你瞧,赶严嫂子出?后罩房,那间大屋,就是姑娘替春桃你准备的。

我这礼可是已经备好了,就等贺你呐。”

“姑娘教我作我也不作,不为?别?的,那管事我做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姑娘的奶妈妈被撵走后,姑娘教我管过,我差点弄出乱子来。”

喜儿明知春桃笨,管事管不明白,偏故意?这样?说,见她真无意?大管事,便放下了心。

在房里,只要春桃不和她抢,那就没人能和她抢,坠儿是个蠢丫头,喜儿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梁二姐又已经是二管事了。

下人院,梁堇今日得休,上午去外头买了酒菜,晌午在房里请丰儿吃酒。

梁堇对于自?己脱身?,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二姐,宋妈妈一走,咱这里里外外,不算姑娘,只你最大。”丰儿多高兴,以后不用?再去伺候那个宋妈妈了。

梁堇走过来给丰儿斟酒,丰儿要站起来,梁堇按住了她的肩膀。

“丰儿,你不知帮了我多少,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这些?作甚,二姐。”

“丰儿,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