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你叔叔也不是心?多硬的人,只一贯容她。”

“说起叔叔,倒教我想起一桩陈年旧事?,说是在隆德府有一户富贵人家?,姓陈,陈家?为大儿子?娶了一位悍妇,那悍妇在陈老爹陈老娘在世的时候,对自个的官人只敢骂上几句。

悍妇是个厉害的,生不出孩儿,还把着官人,不许他纳偏房,陈老娘也畏惧这个儿媳,只能任由?这般,几年后,两个老人家?相继离了世,兄弟也各分了家?财。

那悍妇见上面没有了人,隔三差五打骂自个的官人,那官人年到四十?,便郁郁而终,落了个绝嗣的下场,悍妇得了陈家?家?财,又另嫁了他人。”

冯氏走?罢,吴老太心?中不宁,没过两日?,就让赵婆子?把媒婆为她寻来,她要托她给三郎寻个好人家?的闺女?作?偏房。

赵婆子?私下来到三房,与祁氏通风报信,祁氏大惊失色,与赵婆子?几个钱,教她替她想个法子?,要是能教吴老太不给吴三郎纳偏房,她给她一贯钱的好处。

赵婆子?还真给她想出个法,教她甭管屋里还是院里的丫头,挑一个出来正儿八经的给开了脸,摆在台面上收进屋里,

“到时,我在老太太跟前,再说上几句话,只管教你三房纳不了偏房。”

祁氏没有法子?,只得按赵婆子?的法子?来,给自个的陪房丫头寸红开了脸,赏了她一身她的旧衣,然后又腾了间下人屋给她住。

吴老太屋里,赵婆子?一面陪她打叶子?牌一面说道:“老太太,听?说三娘子?给寸红那个丫头开了脸,教她今后伺候三郎君呐。”

吴老太道:“好端端的,她怎麽这般贤惠了,莫不是你与她通了风,报了信?”

赵婆子?慌了神?,说道:“我是老太太的人,何敢如此,肯定是三娘子?见二房娘子?给二郎君买了一个养女?,所以?才想着给丫头开脸。”

说罢,拿眼瞅吴老太的面色,又说道:“三娘子?既给丫头开了脸,不如就别给三郎君纳偏房了,纳偏房要使不少银钱,哪比得上咱家?的丫头,一个铜板都不用?花。

等那丫头给三郎君生下个哥儿,抬她作?偏房是一样的,我是为老太太着想,老太太攒几个钱不容易,姑奶奶又有了身孕,算着日?子?,明年二月就该生了,老太太少不了要捎些料子?和银钱过去。”

吴老太想想也是,她女?儿芳姐到二月就该生了,信中说肚子?尖,怕怀的是个哥儿,她这个作?外祖母的还想给外孙打一副金项圈。

要是给三郎纳偏房,那手中的银钱就不够了,只得先把纳偏房的事?搁置下来,中秋过罢,欲使赵婆子?去寻媒婆,说她家?不纳偏房了。

谁料那媒婆倒先登了门来,一进屋,就蹲下身子?给老太太道了个万福,“我与老太太报喜来了。”

吴老太知她为何来,想来定是替她找好了人家?,不免尴尬起来,心?中懊恼该早使人去与她说一声,谁能想到这婆子?如此麻利,不过几日?就寻好了人。

这曹媒婆一双奸眼,嘴角长了一颗带毛的黑痣,布包了发髻,边上插了一朵红布攒的大红花,就住在吴家?后面的巷子?里,这人还是赵婆子?唤来的。

一则是邻居,二则这人曾送给赵婆子?一只烧鹅,赵婆子?便去她家?中寻了她。

曹媒婆一听?是吴知州家?的老太太唤她说媒,当即就开了箱子?,找出一身绿绸做的体面衣裳换上,又重新包了髻,口中嚼了干茶叶才随赵婆子?过去。

出了吴家?,她又给赵婆子?二十?个钱谢她,生怕她瞧不上,毕竟人家?是知州老爷家?的婆子?,眼界高,就托她侄子?花两吊子?钱去金银铺订下一根银镯。

今日?登门,她把银镯也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