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闻言,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这位嫂嫂又说道?,“可广缎,也有上等和?下等之分?,这八匹的花色,是下等,叔叔账本上广缎的价钱,却是上等缎的价钱。”
“还?有马桶,两只马桶虽描了漆,但未雕花,上个月我妈妈屋里添了一只,说是才使了二三?十个钱,这如何竟要半吊子钱?”
“窦家给咱家季姐下的聘礼,聘礼单子上写的一对白团扇,扇柄是白玉的,这样的好扇,一对能卖三?四贯钱,如何才卖了一贯钱?”冯氏只捡了几样说。
吴三?郎狡辩道?:“登州物贱,卖不上高价。”
屋里的吴老太爷,冯氏,心里都门清,不好意思揭穿他,说他被人?蒙骗那也只是给他的遮羞布。
冯氏少不了为吴三?郎这个叔叔说些冠冕堂皇的好话,说罢后,就识趣地走了,吴老太爷把婆子丫头都赶出了屋。
屋里只余父子俩人?,吴老太爷骂道?:“季姐是你侄女,你莫不是忘了?你大哥走的早,他就这一个女儿?,你连她的嫁妆都贪。”
吴三?郎面色臊红,羞愧不已,等出了屋,已是一炷香后了,他爹把他骂的狗血喷了头,不仅如此,还?教他再给侄女季姐添一百贯钱的嫁妆,可他不过才贪了七十八贯钱。
花用?一番,如今手中只剩六十二贯,那三?十八贯钱教他去哪凑?
第 95 章
吴三郎带着丫头回到三房, “嫂嫂一个深宅妇人,又是知州娘子,赏下面婆子妈妈银钱, 听说?一回都?是半吊子钱。
原以?为她出身高, 我做的那些子假账能瞒得过她, 谁知她连马桶都能看得出来。”
之前吴三郎很少和这个嫂嫂打交道, 他做的假账是挑着做的,除掉架子床, 广缎,团扇这三样贵重的物件, 其余的都是些不起眼的, 就好比马桶。
搁到平时?, 连他都?不知晓红漆马桶一只价钱几何, 没想到他嫂嫂竟然连这都?知晓。
“二房娘子不是说?了吗,她妈妈前阵买了一只,这才知晓。”寸红道。
“你倒把她的话给当真了,我这位嫂嫂明面上瞧着是个贤惠人儿,背地?里精明的很, 不是那等软弱良善之辈,你瞧,我二哥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我与季姐采买的架子床散架了,我方?才在屋里仔细瞧了瞧,床腿关节处,有?一道劈痕。”
吴三郎疑冯氏这位嫂嫂,可又没什麽证据, 暗想,难不成她也想在嫁妆中分得一杯羹吃?
“不给你二哥纳通房, 倒成了二房娘子的不是之处,我见她管家管的好,怎不见你说??待底下的婆子丫头?也宽厚,还不计前嫌给大?房的二姑娘寻了桩好婚事。
她是作叔母的,你是作叔父的,合该你和二姑娘更亲厚些,因为有?骨血连着,可你哪,还比不上她一个远的,贪谁的钱不好,偏贪自个亲侄女的。”寸红嘴快,把吴三郎说?了一通。
“好没良心的小蹄子,我要是不贪她的银钱,拿什麽给你买钗戴?”
寸红闻言,拔掉了头?上的银钗掷到他怀里,说?道:“要是教我早知道,谁要你的东西,你还是想想,怎麽凑这个钱吧,我与你出个主意,你去找你老?婆要,与她说?些软话,哄的她开心,讨来几贯银钱就是。”
“好姐姐,你与我出的什麽馊主意,她是个铁公鸡,从她手里抠钱难得很,你又不是不知晓,何?必瞧我不得意,就挖苦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还真不是挖苦你,三十八贯钱不是小钱,你不找她要去找谁要?你打登州回来,送了她三匹好料,一包丁香粉,一包梅花粉,两根钿儿,其?中一根钿头?还有?珠子,她欢喜的紧,你与她好好说?,她不会让你空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