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奶妈捂着脸,瞅着屏儿,委屈的不行:“好端端的姑娘为啥跑到这来打我?”
“你说为什麽打你,你个婆子,好不要脸,你把我家姑娘的牛乳吃了?,让我家姑娘吃什麽?你不过是个奶妈,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屏儿叉着腰,说着又抬手抽了?杜奶妈一巴掌,她来的路上,还有?些?不信桂姐妹子的话,谁知过来,看见?她正在用姑娘的盏子,喝她姑娘的牛乳。
春桃见?杜奶妈挨打,心?里?着实?解气,同时?又感到惊讶,这杜奶妈好大?的胆气,连金哥的吃食都敢占,金哥与三?姑娘不一样。
“我的好姑娘啊,我,我……”我吃的不是三?姑娘的牛乳吗,怎麽又掺上四姑娘了??
杜奶妈被一个丫头打了?脸,还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又给了?她一巴掌,简直羞愤欲死,指着桌子上的盏子,话都讲不清。
“贪嘴的婆子,你不找面镜子照照,配吃我家姑娘的牛乳吗?你一个赁来的,还想翻身做主子不成?”
屏儿说着,用手指戳她的头,杜奶妈枉长年龄,被个丫头这般羞辱,好半天,才说话,
“牛乳是我家姑娘让我喝的,谁喝金哥的了?。”她不敢说是她自个去喝的牛乳,只能推说她喝牛乳,是三?姑娘同意?的。
屏儿不怕她,拉着她进屋去见?三?姑娘,三?姑娘哪让她喝什麽牛乳了?,不用想就知晓,肯定是她自己偷喝的。
杜奶妈拿眼神求她,求她奶大?的姑娘替她圆了?话,三?姑娘才不替她圆,心?里?烦她还来不及,“我没让你喝牛乳,更没有?让你喝金哥的。”
听到三?姑娘的话,杜奶妈的脸子突然白了?起?来,她是姑娘的奶妈,姑娘不向着她,向着外人,她名声臭了?,姑娘不也跟着丢人吗?
杜奶妈想不明白,要是这些?日子她没有?那么猖狂,三?姑娘会为了?自个的脸面维护她这个奶妈,可她猖狂的太过头了?,猖狂到三?姑娘宁愿丢脸,也不愿维护她。
一时?间,杜奶妈成了?偷牛乳喝的臭老鼠,吴家哪个婆子不偷嘴,可当主子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不被抓到摆在明面上,都不会过问。
杜奶妈心?里?清楚,是灶屋的那个二姐,故意?害她,要是给她讲清楚,牛乳是金哥的,她断不会喝她的。
贱蹄子明知她把牛乳当成了?姐儿的,却不提醒她,后面又去金哥屋里?告她的状,她没来得及让贱蹄子见?识到她的厉害,就被冯氏屋里?的卢婆子喊了?过去。
小女儿屋里?的丫头打了?次女奶妈的脸,这在吴家,是不大?不小的事情,奶妈和其他?下人不一样,她们是能替冯氏管教姐儿的。
姐儿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该说要说,就像金哥屋里?的苗奶妈,元娘屋里?的周奶妈,不仅教姐儿,凡事还会提点?她们。
打了?杜奶妈,就相?当于打了?三?姑娘的脸,可三?姑娘却不在意?丢脸,她只想把自己的奶妈赶出去。
这般心?思,她从?不敢和她娘冯氏说,因为她吃了?奶妈的奶,按规矩以后要给她养老,就连奶妈在她屋里?作?威作?福,骂她的丫头,她都不敢随便教训她。
杜奶妈到了?冯氏屋里?,忐忑的不行,还未说话,就见?二姐这个贱蹄子也在。
“娘子,我不知那是四姑娘的牛乳,都怪我一时?嘴馋。”到现在,她的脸还泛着肿,故意?露出肿的严重的左脸,想让冯氏弋椛心?疼她,她好歹奶了?三?姑娘,不过是喝了?一盏子牛乳。
冯氏今日穿着白底印花,圆领对襟的旧罗衫,耳朵上戴着青石头坠子,梳着同心?髻,在屋里?只插了?根素净的银钗。
坐在炕边,炕几上摆着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