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妈妈从冯氏屋里出来?,心里想道:娘子就是看重我,要不然?这?样的事怎麽偏偏只让我去干。
她?只知冯氏让她?去盯着吴芳姐,并没有说其他,这?是见?不得光的事,刁妈妈只觉自己被重用了。
上午,梁堇在灶房收拾鸽子,胡娘子要做糟脆筋,可她?没听说二房哪个姑娘要吃这?道菜。
把鸽子抹了脖,就开始放血,梁堇做这?些,已经做习惯了,鸽子血不能丢,要用碗接着,做下?人菜的时候,能放进去。
然?后把两只鸽子丢在木盆里,去灶上舀热水烫毛,把俩肥鸽子收拾妥当后,又要去收拾小银鱼。
这?银鱼是从渡口买来?的,还活蹦乱跳,梁堇一个没注意,脸上就被溅了水。
“二姐,这?几日怎麽没见?你娘?”
薛嫂子端着箩子,来?到井边蹲下?洗菜,好奇地?问梁堇,吃饭的时候不见?,她?去花房寻也没个人影。
“她?病了,说在家里歇几天。”这?薛嫂子和她?娘常在一起说闲话?,关?系要说好,其实也没多?好。
别说薛嫂见?不到她?娘,就连她?也见?不到,有的时候一早出门,深夜才归。
原来?是病了,怪不得找不到她?,薛嫂瞅了梁堇两眼,“你说,你也是正儿八经拜了胡娘子当师傅的,她?却让你整日做些杂活。”
“在灶房就是要做这?些活计啊,哪有什麽杂活不杂活的。”
“你就是个傻子,胡娘子怎麽不让她?侄女红果做这?样的活。
咱二房都快要给元娘挑灶房娘子了,胡娘子让她?侄女上灶做菜,不让你做,你咋还不明?白,要是胡娘子真为你好 ,就应该让你也上灶两天,去练练手艺才是。”
薛嫂子见?她?无动?于衷,以为她?还在犯傻,又接着说道:“你看她?,让你不是洗菜,就是收拾这?些牲畜,这?是拿你当丫头使。”
“可我本来?就是丫头。”梁堇用石头刮着鱼鳞,就像没听懂薛嫂的话?似的。
薛嫂想挑拨,可奈何梁堇就是不接茬。
不过她?说的话?也不假,胡娘子最近连菜都不让梁堇切了。
她?把收拾干净的鸽子和银鱼端进灶房后,胡娘子让红果把鸽子切了,去吊糟脆筋的汤头,一点都没有让梁堇插手的意思。
“姑母,让二姐帮我烧火吧。”
胡娘子瞥了一眼梁堇,骂侄女,“就不能看到人二姐闲一会,让你吊个汤,懒的连火都不想烧,就你这?样的,还想当灶房娘子。”
她?明?面上是在骂侄女,其实是疼她?,这?烧火和切菜一样,也要练手,火候的大小,影响着汤头的味道。
“快饶了我吧,让我歇一会。”梁堇识趣的拒绝了红果,端起舂过的米去外面坐在台阶上挑米壳去了。
她?知晓胡娘子不想让她?进灶屋,就在外面挑的很慢。
做这?道糟脆筋,要用糟,川椒,茴香,陈皮煮出来?料水,选山羊筋中间的那一段,切成小块,放进吊好的汤头里煨半个时辰。
汤头里的鸽子,银鱼,火腿都要捞出来?,弃之?不用。
煨好后,再用料水去炒。
这?是梁堇摸索出来?的,即使胡娘子防她?,可香料的味道会飘出来?,薛嫂子给她?跑腿买这?些东西,也都会在私下?里说嘴。
她?也不想偷学?,可总不能把鼻子给塞着,耳朵给捂着。
胡娘子站在灶屋门口,往她?那瞅了一眼,这?个二姐是懂事,可她?不能因为她?懂事,就教她?这?些真本事。
她?想起自己平时没少拿她?的孝敬,这?几年,零零散散的也有个好几贯银钱了,心里有丝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