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妈妈。
宋家家风开明,并未把宋眠当做怪胎,宋慧问过小时候的宋眠,想要当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得到答案后,联系了国外的医生,准备等第二套生殖器官发育成熟就去做手术摘除掉。
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一样。
宋眠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初中时和同学一起去沙滩上玩,青春期的小男生,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他腿间,隔着一层柔软的泳裤,好奇地捏着:“你这里怎么肥肥的,好软。”
同学和老师就在不远处,宋眠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晚上做噩梦时,他梦到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排着队走上来,像是欣赏着什么珍稀动物一样,要他把裤子脱下来,看向他身下那张小嘴。
“你这里为什么肥肥的?好软。”
第二天,宋眠把那个同学打了一顿,看着对方鼻青脸肿的样子,他不做噩梦了。
一年前,宋眠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更加难以启齿的变化,他坚持要提前做手术,结果前期治疗到一半,遇上了针对宋家的绑架案,还断了一条腿,回学校以后之前的同班同学已经高三临近毕业,只好挪到高二年级班上。
宋慧安慰他道:“没关系,明年就好了。”
离开办公室前,宋眠去宋慧的冰柜里捞了一只荔枝冰棒,又去掏了堆小零食,放到宋慧面前。
“拿走。”
“不行。这是上供的。”
宋眠将荔枝冰香火一样拿着,像模像样地朝宋慧拜了又拜,嘴里念念叨叨:“文昌姑姑宋慧在上,保佑信男下次一举夺魁……”
趁着文件袋没砸到脑袋上,他飞快地坐回轮椅遛掉。
过了宋慧这关,宋眠心情大好。
暮春时节,草木葳蕤,天气晴朗。
教学楼走廊旁,梧桐叶轻动,片片金光从树隙之间坠落,洒在宋眠身上。
他坐在休息区,叼着只冰棍打游戏,手指飞快跳动,洁白的牙齿将冰咬得吱嘎吱嘎响,两颊雪腮收紧,脸显得更小了。两片柔软的嘴唇沾上了融化的糖水,被冰得比平时更红,呈现出一种温室花朵未经打磨般的娇美研丽。
冰棍慢慢往下滑,快要含不住时,宋眠果断选择挂机拯救自己的衣服。冥冥之中,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宋眠抬起头,桃花眼眯起,不悦地看向教室门口。
一个男生和徐正齐站在一起,正半侧着身体盯着他。
对方有张万里挑一的脸,浓眉锋利,眼窝深邃,鼻梁很高。可能是脸上肉少的原因,轮廓明晰如险峰山脊,冷冽俊美,让人过目难忘。
“那是谁?”宋眠扬了扬下巴,朝楼景同问道。
“他叫陆宵。”
“隔壁二中转来我们班的学生,上周不知道什么原因请假了,你没见到。”
楼景同的语调酸酸的。
宋眠突然有些后悔坐轮椅了。这让他看人时不得不微微仰头,气势无端低了一截。
徐正齐看到他,立马缩进了教室里,陆宵却还在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看。可能是颜色过于黑的原因,他的瞳孔像浓稠的、化不开的墨,很冷,看上去不太好惹。
“好看吗?”
宋眠朝陆宵灿然一笑,奶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蚌珠一样温润发光。
他抬手一抛,棒冰的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投进了对方脚边的垃圾桶里。宋眠摇着轮椅走进教室。
和陆宵擦肩而过时,他沉下了脸。
“再看,把你狗眼睛挖了。”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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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他流水了。
恰逢大课间,大半学生都在教室外活动,靠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