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微微怔愣地看向太子?。

「还真是宁德侯世子?给我下的毒啊,殿下这是在……给我报仇?」

「好吧,收回?我方才的话,太子?殿下一点都不阴险!殿下是个?好人!」

朱武右脸着地挣扎不得,口中大骂:“你出尔反尔,阴险歹毒,不得好死!”

他还想再骂,秦戈已经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棉布,手中剑鞘勾住他臂弯猛地一掰,直接废了朱武一条胳膊,疼得他满头冷汗,浑身青筋暴起。

太子?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谩骂和诅咒,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抬步踏出宫门?。

云葵见他放开了自己的手,心中有种古怪的失落。

凉凉的夜风吹拂着手心的薄汗,冷得她?轻轻打了个?寒颤。

「又生气了?」

「怎么?都不牵我了?」

云葵追上去,看到他随意负在后背的手掌,迟迟没?敢主动伸手。

「罢了,我算哪根葱啊,敢去牵太子?殿下的手,还要不要命了……」

她?紧紧跟在太子?身后,小声嘀咕道:“殿下怎么?还骗人呢。”

太子?神色冷冷,没?理?她?。

云葵抿抿唇,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方才答应玉嫔娘娘,说要保住九殿下的性命,把他送到庄子?里抚养长大,该不会也是骗她?的吧?”

太子?冷声:“你觉得呢?”

云葵低下头,“奴婢不知。”

他能拿榛子?当毒药骗朱武出来指证的宁德侯世子?,就极有可能以同样的方法骗玉嫔说出真相。

回?想起方才殿中,太子?一字一句吐出“凌迟”二字,云葵到现在还有种背脊发寒的恐惧。

诚然九皇子?欺负过她?,她?很不喜欢九皇子?,可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那种极端的酷刑用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

说到底,他并没?有错,更?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爹娘是谁。

云葵自幼无?父无?母,她?知道没?有爹娘的苦楚,遑论九皇子?一夜之间失去爹娘,失去疼爱他的父皇,不仅身份为礼法不容,甚至极有可能丢了性命。

一路默然。

除夕的内宫挂灯结彩,辞旧迎新,本该是宫中一年中最热闹的一日?,可朝阳殿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嗣混淆,帝王震怒,不知多少人要为此?丧命。

今夜太和门的烟花和天灯大概都不会放了。

云葵想起在尚膳监当差的时候,每年的除夕晚上,忙完宫宴歇下来,膳夫们还会把剩下的食材端上来,给她?们涮锅子?吃。

热气腾腾的涮肉下肚,驱散隆冬的寒冷,几个?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庆祝自己又长一岁,在这吃人不见血的深宫中又平平安安地度过一年,仿佛来年都有了盼头。

今年她却是在东宫当差了,虽然侥幸苟活下来,却比从?前少了许多热闹。

虽是除夕,东宫上下却无?半分喜庆氛围,冷冷清清,还如往常一样。

太子?殿下……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玄青绣金龙纹的高大背影,未及细想,人已走到东华门?外。

两道颀长的男子身影立在宫墙之下,一人健硕威严,一人清瘦挺拔。

二人见到太子?回?宫,立刻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微臣拜见殿下。”

太子?淡淡抬手:“免礼。”

年长些的武将正?是武宁侯,他面露感?激道:“若非殿下提前得知谢怀川的计划,及时救清慈于水火,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太子?颔首,又看向沈言玉:“沈夫人可还好?”

沈言玉刚刚安抚完妻子?过来,太子?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