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们请过?安,在坤宁宫说会儿话?,皇后便让她们回去了。
玉嫔面容惨淡地走在人群中,却意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四目相对,玉嫔立即垂下头,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
宫道旁,宁德侯世子谢怀川看她一眼,强抑着眷恋的情绪,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他不能?去宝华殿,不能?见?九皇子,特意选在这时入宫拜见?皇后,就是知道众位妃嫔今日会来坤宁宫请安,兴许能?够远远地见?她一面。
可是见?到了,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苍白可怜的模样,谢怀川心内还?是涌起了巨大的痛楚。
“姑母。”
迈入大殿,谢怀川朝皇后躬身?施礼。
皇后见?到他来,微微蹙起了眉头,玉嫔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私心。
待屏退众人,皇后才?要发问,谢怀川却率先开了口:“姑母的秘药可有给出去?”
他转移了话?题,皇后只好?暂不计较,摇摇头道:“给是给了,只是她胆小怕事,又或者是没有寻到机会,至今还?未给太子服下。”
有些事,皇后不好?明面上与皇帝商量,一些禁药、毒药也不放心经旁人的手,多是交给侄儿来办。
他是老二与老六的表兄,是自家人,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已站在大昭权势顶端二十年,谁也不愿从云端坠落,成为?旁人脚下尘泥,所以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扳倒太子,扶持辰王入主东宫。
谢怀川略一思索,“如今东宫仅剩一名侍寝宫女,姑母给的可是她?”
“正是,”皇后问道,“可有什么问题?”
谢怀川便将七日散一事如实说了,“她自己没有办法解毒,只能?是太子命何百龄给了她解药。”
皇后脸色微微泛白,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你是说,太子明知她被人下过?毒,还?费心费力救了她?”
谢怀川颔首:“是。”
“这臭丫头当真有几分?了得,竟哄得太子出手相救。”想?到一事,皇后忽然慌了神,“那?本宫给她的秘药……她该不会已经上交出去了吧?”
谢怀川面色微沉:“有可能?。”
皇后手指微微颤抖,后背都出了层冷汗:“这该如何是好??”
谢怀川忙道:“姑母不必过?分?忧心,太子既然未曾上门逼问,兴许是那?丫鬟还?未向太子坦白此事,讨好?了太子却得罪了姑母,于她而言又有何好?处呢?再者,她还?不知那?秘药究竟是何物,眼下太子又宠着她,所以并?不急于用?药,待将来东宫进了新人,有了太子妃,而她失去宠爱之时,自会使用?的。”
皇后急道:“本宫如何等得了那?一日!”
如今太子回京,前脚肃清东宫,将那?些怀有二心的宫人该杀的杀,该驱逐的驱逐,如今又是惩治九皇子,又是查出了辰王陷害曹元禄的真相,下一个只怕就要对付她与皇帝了!
谢怀川道:“姑母莫急,除夕宫宴近在眼前,太子到时必会前来赴宴,侄儿倒有一计。”
想?起玉嫔憔悴的容颜,想?起被太子折磨得病怏怏的九皇子,谢怀川沉沉吐出口浊气,幽黑眼底翻腾着几近暴怒的杀意。
……
用?过?早膳,太子前往崇明殿与属官商议政事,云葵依旧到后罩房跟燕嬷嬷学习梳头。
燕嬷嬷眼尖,一眼便瞧出她与昨日来时的微妙变化。
昨日来见?她时还?怯怯弱弱的,今日却是一股明媚动人的少女羞态,尤其是脸色,虽只薄施粉黛,双颊却色若海棠,嫣红的唇瓣宛若熟透的樱桃,轻轻一碰便能?挤出水似的。
云葵乖乖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