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果然见一身着银红袄裙的女子立在宫门外,薄而柔和的日光在她面颊镀了层淡金色的光芒,衬得肌肤雪白剔透,艳色惊人。
听到?脚步声,少?女明澈乌润的水眸也朝他们看来?,这?一眼,谢怀川几乎立刻确定,这?宫女便是被他下了七日散的司寝宫女!
与?她接头的下属虽已死在东宫刑房,但曾向他描述过那司寝宫女的容貌,与?面前的女子分毫不差,且她深得太子喜爱,恨不得夜夜召唤,除了此等美人,谢怀川想不出还有?何样容貌可以获得太子的青睐。
可她不是应该早就死了!怎会站在这?里??
难道?是太子给她解了毒?
今日太子也是为了她,才亲自教训了九皇子?
云葵也认出了谢怀川。
毕竟她在梦里?被迫旁观了这?位世子爷与?后宫嫔妃共赴巫山的全过程,这?位宁德侯世子汗流如雨,骚话连篇,让人想忘记都难。
可他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有?一瞬间,云葵甚至觉得他像是白日撞见了鬼。
难不成下毒的就是他?
云葵再想仔细确认一番,对方已经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异常,仿佛方才那一瞬的瞳孔变化只是她的错觉。
两位大官同时朝自己看来?,云葵迟疑片刻,还是躬身施了一礼。
按理说宫门值守,就像罗章等侍卫一样,若无旁事,无需向过往的所有?官员行礼,否则东华门外人来?人往,她这?种?低等宫女,干脆整日在此长跪不起了。
好在宁德侯只是面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便移开了。
宁德侯世子倒是多看了她几眼。
这?些高官个个都是人精,练得喜怒不形于色,不是她能看透的,云葵干脆不去想了,就算怀疑,此刻也没有?证据,不如晚上入梦中再一探究竟。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膝盖还疼着,没等天?黑就回了偏殿,沐浴过后,往床上躺了会,又打起精神?前往承光殿。
十?几道?晚膳摆了满满一桌,色香味都是顶级,让人垂涎三尺。
太子见她来?,淡淡吩咐道?:“既然来?了,换你试膳吧。”
试膳的小太监已经试到?最后一道?,闻言幽怨地看了眼云葵,躬身退下了。
云葵心中窃喜,象征性地拿银针戳了戳就开吃。
她吃得香,根本没管每道?不超过五钱的规定,喜欢的菜品就假装没试过,折回来?再试一遍,反正太子向来?食欲不佳,寥寥几筷就搁下了,这?么多菜不吃也是浪费。
吃饱喝足后,德顺奉上一瓶金疮药。
云葵瞧了瞧掌心,摆手道?:“我就磨破点?皮,不碍事。”
太子凉凉瞥来?一眼,德顺只能继续劝道?:“姑娘擦上吧,殿下的床褥可都是寸锦寸金的料子,弄脏、弄破可就不好了。”
「原来?是嫌弃我呢。」
「那天?晚上亲我的时候,也没见您嫌弃我。」
太子沉着脸,目光却落在她褪下衣袖露出的一截雪白滑腻的小臂,那有?一处两寸长的擦伤。
趁她抹金疮药,太子开口问道?:“这?几日除了几位皇子,可还见过什么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太子嗓音有?些哑。
她想了想,如实?道?:“确实?有?几位不认识的大人,不过我还见到?宁德侯世子了。”
太子目光微凛。
当然,她能不能梦到?谢怀川都无所谓,谢怀川安插进来?的眼线尽管至死不肯开口,却已在心声中坦露一切,眼下他还在搜集各方证据,到?时一网打尽便是。
云葵抹完手肘和掌心,又掀起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