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子多年以来刺杀不断,东宫也设立了专门的刑房,里头的酷刑甚至比宫中的慎刑司更可怖,进去的人少说都得先脱一层皮。

太子面若寒霜,并未表态,只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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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走上前,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跪地众人。

云葵心中仍有后怕,方才曹元禄那番话也令她浑身发冷,原来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曹公公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面前这些人都是她在膳房打过照面的,那为首的姑姑还给她添过肉吃,此刻他们无不狼狈地跪在地上痛哭哀求。

她随着太子的视线看过去,心也一点点地揪起来,直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

彩菊……

昨夜她在偏殿外见到过,她行色匆匆撞上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招呼没打一声就走了,原本这也没什么奇怪,但昨夜云葵偏偏梦见了她。

梦境不似现实,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彩菊就很神出鬼没,一会在膳房煮沸的砂锅前鬼鬼祟祟,一会在奉茶上菜的队伍里东张西望……云葵猛然想起梦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彩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悄悄往汤盅内撒了些白色的粉末。

云葵浑身一震。

太子已然走到彩菊面前,似有停下的趋势,云葵紧紧盯着这幕,果然看到彩菊虽埋着头,却暗自伸手往袖中取什么东西。

云葵下意识开口大喊:“殿下当心!”

与此同时,彩菊从袖中掏出纸包,正要朝太子面上掷去。

太子身边的秦戈听到云葵的呼声,鹰钩般地厉目当即锁定彩菊,抬腿一脚便将人踢到三丈开外。

彩菊被踹翻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人就晕了过去,手里的纸包摔在地上,细白的粉末散了一地。

秦戈上前,隔着帕子捻了些,辨认过后回禀道:“殿下,是砒-霜。”

曹元禄吓得不轻,赶忙上前询问:“那女子可有伤到殿下?”

太子面色微冷,摇摇头。

方才他亲自上前,为的就是去听他们心中所想,旁人都是大呼冤枉,只有这女子见那汤羹中的毒被验出来,正筹谋着如何再次对他下手,见他走近,便想到了用毒物来毁他一双眼睛。

只可惜出师不利。

太子转过身,看向方才惊叫的云葵,一步步走近。

云葵吓得后退两步,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跪下来后才回过神,她可是提醒太子当心危险,也算立了功劳,完全可以挺直脊梁回话的。

太子冷戾的墨眸盯着她,唇边笑意不明:“是你提醒了孤。”

“是……”云葵滚了滚喉咙,总觉得太子笑得很瘆人。

太子挑了挑眉,目光却透出审视的意味:“孤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她要对孤出手的?”

云葵心跳如雷,斟酌着回道:“奴、奴婢看到她往袖中伸手,猜测她要对殿下不利,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

总不能说是梦到的吧!

梦?太子凤眸眯起,“方才你可是第一道菜就验出了剧毒,这也是巧合?

云葵目光呆滞:……难道不是吗?

难不成,太子怀疑她和彩菊是一伙的?所以清楚彩菊的所有计划甚至还参与其中,知道哪道菜被下了毒,然后为了立功邀宠,背叛彩菊?

云葵无力地跌坐在地。

「累了,毁灭吧。」

「这劳什子侍寝宫女谁爱干谁干,老娘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被安排到东宫伺候这活祖宗!什么狗比太子!要死赶紧死啊!」

然而该来的处置并没有来,却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殿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云葵颤颤巍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