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本?宫没有?,本?宫也只是被富贵昏了头……”

她?也没想到,当年先帝重伤,奄奄一息,几路藩王谋反,最?后自相残杀,皇后还未生产,不知是男是女?,最?有?希望登基的竟然?是自己那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丈夫!

他?若登基,自己岂不就是皇后了?

心中蠢蠢欲动,又经瑞王一提点,她?便开始与?惠恭皇后假意来往,照顾她?有?孕之身,最?后在她?大着肚子为朝堂之事?殚精竭虑的那日,派人给?她?传递先帝病危的假消息,惠恭皇后还未来得及确认真?伪,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太子将这些心声?听入耳中,脸色阴沉到极致。

而淳明帝紧紧盯着太子的反应,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此刻极度焦躁不安,已经站立不住,急切想要确认一件事?。

太子唇边勾起一抹寒笑:“陛下在等什么??”

淳明帝死?死?盯着他?。

太子似是漫不经心道:“忘了告诉陛下,孤身上蛊毒已解,这乾清宫再多的香毒,也对孤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淳明帝瞳孔骤缩,一句话?宛如抽出?了他?的背脊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坐下去,口中喃喃:“怎么?可?能,你……是卢槭告诉你的?他?怎么?会告诉你……”

卢槭就算供出?一切,可?也没有?必要彻底断他?的后路,蛊毒是他?最?后的胜算,只要太子受激失控,暴死?乾清宫,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他?今日在宫中燃烧了大量的香料,是般若寺的数倍之多,一旦太子踏进乾清宫,绝无活着走出?去的可?能!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提前解了蛊……

太子轻笑:“叔父仁慈,想让孤当个明白鬼,孤却恰恰相反,陛下想不通的事?,还是留待黄泉路上慢慢去想吧,只是不知地底下,那几万将士的亡魂能否饶过叔父。”

皇后哭天抢地地跪在地上磕头,求他?饶命。

淳明帝满脸煞白,浑身冷汗爆出?,颤抖着双唇道:“成王败寇,你给?个痛快吧。”

太子冷冷道:“孤自幼双亲亡故,病痛折磨二十余年,大仇未报,陛下想要痛快地死?,未免太便宜了。”

他?面色凛肃,收起最?后一丝笑意,一字一句道:“孤要你们二人,一刀一刀地凌迟,直至最?后一滴血流干。”

一夜之间,皇权更迭。

江山社?稷终于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上,百废待兴,所有?涉事?之人都在等待他?们应有?的处置。

晨光穿透重重阴霾,照亮满城的血腥与?颓败,也照亮了紫禁之巅熠熠生辉的琉璃瓦。

云葵伏在榻上,听了一夜惊心动魄的厮杀声?,到晨间外面安静下来,听到长随传来的好消息,才浅浅地睡了一会。

她?梦到殿下手刃仇人,身着龙袍,底下山呼万岁,那澎湃的声?浪如同震动的鼓声?直冲云霄,也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