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园后?山临时辟出一间刑房,戚成业尚在?昏迷之?中,赵越就?将从那些?龟公和其他知情人口中打探到的消息尽数上报。
“此人名叫戚成业,山东开阳人氏,三年前死?了爹,去年又死?了娘,为人好色好赌,暗地里做些?诱拐女?童卖去青楼的勾当,经常在?青楼赌坊赊账、盗窃,今日就?是用?假银票被人发现,才遭了这顿毒打。”
太子皱眉:“他是云葵的表兄?”
赵越先前就奉命查过云葵的家世,对此知晓一二,颔首道:“是。”
太子又问:“她父母那边,最近可有查到新的线索?”
赵越摇摇头?:“云葵姑娘的母亲从未向人透露过有关她父亲的任何消息,属下猜想,连她自己都未必知道。”
太子沉吟片刻,眼?神示意秦戈,后?者立刻提起一桶冰水泼洒在?戚成业的脸上。
戚成业被冰水兜头?浇下,当即清醒过来,他四肢皆被折断,浑身痛到痉挛,睁开眼?睛,慌乱地扫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被人关起来了。
目光又颤颤巍巍地看向面前太师椅上的男人,他一身玄色锦袍,目光深邃,薄唇微抿,单只?这么坐着,不?发一言,那股强大的肃杀气场就?让人不?寒而栗。
戚成业发白的嘴唇忍不?住颤抖:“你……你们究竟是何人?这里是哪里?”
又注意到他身边侍卫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顿时想起,正是此人当街折断了他的四肢!
回想起方才街头?情景,他浑身冷汗直流,死?死?咬着牙,嘴里血肉模糊:“你们敢如此对我,还有没有王法!”
太子漫不?经心地呷口茶,半张脸隐匿在?幽暗的烛火之?下,威严冷峻的神情中透出三分阴鸷。
他放下茶盏,这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眸,“你知道云葵母亲多少事?如实招来。”
戚成业愣了愣:“云、云葵?”
太子:“就?是你认识的阿葵。”
戚成业顿时激动起来,“你就?是阿葵现在?的主家?她……她是你的小妾,还是外室?”
「她还改名字了,该不?会是去当瘦马,被人赎出来了吧?」
「原来是看不?上那朱员外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奔着脸去,又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主家。」
「想来这男人也是有钱有势,否则能给她养得那么滋润,穿那么好,还配了女?护卫?」
思及此,戚成业立刻挤出个谄媚的笑来:“您既是她的主家,那咱们就?是亲戚了!我是她亲表兄,她是我爹娘亲手?养大的,在?我家住了十年,我们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注意到男人凛冽如霜的面色,他吓得舌头?打结,赶忙回话:“她娘就?是我姑姑,只?是生下阿葵后?人就?没了,不?过我也知道她那些?丑……那些?事。”
太子冷声:“说。”
戚成业牙关打颤,立刻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她娘在?我们镇上的医馆干活,平时跟我们也不?住一起,后?来突然有一天,我爹娘被叫到镇上,才知她上山采药时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大夫让她休养,否则这胎轻易保不?住,可她根本没有成过亲,怎么会有了孩子?她又都不?肯说阿葵的父亲是谁……我爹娘只?好将她接回来照看,那段时间我们家也被她连累,被人指指点点。”
太子冷笑一声:“你爹娘若非看上她这些?年采药换来的积蓄,岂会宁可受人指点,也要收留她们母女??”
戚成业坑蒙拐骗多年,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当即便道:“她大着肚子,花销本就?比旁人多些?,后?来生产还得给她请接生婆,她倒是撒手?不?管了,是我娘把屎把尿把她拉扯大,这些?难道不?需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