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却安安静静的,仿佛里面并没有人。
赵蕴递给唐散之一个眼神。
唐散之立刻上前提起元宝的后领,像拎小鸡一般,恶狠狠的道:“闭嘴!不许大声吵吵!我家将军问什么你答什么!”
元宝瞬间噤声。
赵蕴一脸严肃:“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宝:“小的昨晚亲眼所见”
“元宝。”
马车里一道软柔的女音突然打断他。
元宝忙应声:“小姐。”
林熹语气平静,听不出起伏:“父亲怎么会不见了?”
一问元宝又在擦眼泪:“小姐,大人怕是被恶匪伤了脑袋,整个人都傻了,反复的自己打自己耳光不说,还拿剪刀去了势…呜呜…”
原来昨夜里林玉壑苏醒之后,忆起自己做下的混账事,他悔得自扇耳光,取来一把剪刀,剪下胯下的孽根欲以此举向女儿赔罪。
去势之痛,差点叫他再次晕过去,昏昏沉沉间,他仿佛看到了庞明珠用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望着他哭,道: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的女儿?
林玉壑精神恍惚间,又拿剪刀剪去头发,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看着一地的头发,他半身是血,痴痴空笑了几声,欲癫欲狂,步履蹒跚的冲了出去,消失在长街,不见踪影。
后衙死了一个人,又没了主持大局的林玉壑父女,下人们乱了套,天一亮就去前衙报了官,如今已传的满城尽知。
赵蕴听的满腹疑问,正想问一二,马车里的人再次开口,关心的却是其他事:“玉嬷嬷呢?可有着人去置办后事?”
“啊?”元宝止住了哭,表情呆滞。
林熹想了想,柔声再道:“蕴哥哥。”
赵蕴摸了摸发热的耳朵,清清喉咙:“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