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嘲讽的笑出了声:“那我还要感谢你过来救我与赵蕴一命了?我竟今日才发现,你这般会花言巧语,难怪这么多年十王爷如何纳妃蓄婢,你都从未失宠,一个侧妃,不仅能从王妃手中夺得中聩之权,且上能进宫门下能赴正宴为我打点,不,是为你自己打点,亏我还沾沾自喜,以为是用朝廷的银子养我的兵马,谁知,这一切都是为你做嫁衣。”

陈寒霜微微弯唇:“熹儿缪赞了,对于婚事,你我一样身不由己,既选择不了自己未来的夫君,那只有百般迎合,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上策。你不也是一样吗?难道赵蕴是为了自己登上皇位而堵上性命攻打京城?熹儿,咱们半斤八两,谁也不要指责谁。”

这话听的林熹更加憋屈,是啊一样靠男人,你赢了我却输了,是她的赵蕴没用打不过吗?当然不是:“若非有傅炎这个变数,今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是,多亏了他。”陈寒霜稍作解释:“我也是前几年才从王爷口中得知,傅炎乃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其实一直无心攻打京城,但是苦于被困在蜀地,又耿耿于怀身世。便和王爷定下盟约,待王爷登上宝座,便亲自攥笔为他恢复姓氏,并送上一块封地,他日萧炎亦可以葬入皇陵,他的子孙后代皆可以随意出入京城。”

说罢,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王爷这辈子最大的气运都在这里了。”

林熹听到这里已是气的整个人都发抖了:“你是不是把我漏了?你夫妻二人最大的气运难道不是前有我这个蠢货,后才有傅炎主动投诚,可不就是天地人和,萧十注定是这天下之主吗?借着平逆贼,清君侧的借口名正言顺的上位,后世传诵的全是美名。”

陈寒霜沉默半响,叹息一声,从怀着取出一枚眼熟的红线绳:“现在追溯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熹儿,你我之间的盟约未变,只要我受封后位,悦儿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日后便是地位不可撼动的皇后,这天下,当我们两家共享,其实说到底,咱们是双赢啊!”

林熹突然在这一霎那明白陈寒霜赶来阻止这场大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以前从未将陈寒霜摆到需要猜忌的位置上,可如果一摆上去,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林熹都能琢磨出其他意思,她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陈寒霜不解的唤她的名字:“熹儿?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林熹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望着她:“听见了,也听懂了。今日幸亏是傅炎,哦不,是萧炎死了,不然死的就会是赵蕴,因为萧十登位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借口支撑,便是平逆贼。陈寒霜,你说一句实话,这逆贼人选你们夫妻二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选定了赵氏一门?”

陈寒霜脸一沉:“胡说八道!”

林熹噗嗤一笑:“胡说八道?你夫妻急匆匆而来,是为两件事,一,萧十担心赵蕴殊死一搏,我和赵蕴死了也就是死了,可你朝廷损失二十万大军,便成了个可任由他邦攻陷的空壳子,就是登上了皇位,又能坐稳几日呢?二,你上面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王妃,下又无有力的娘家,陈寒柏作为陈家唯一的长子长孙,多年来始终没个实权,就连当年想娶威武侯府的嫡女都遭了拒绝,可想而知,你册封为后的机会估摸着也就…五成。你太需要赵蕴了,你需要赵蕴站在你的身后,推你一把,或者向萧十谈判,以助你登上后位,然而能让赵蕴听话的法子,便是他的妻女或者爹娘,可偏偏,他的爹娘遁逃了,那么就剩下与我谈旧情,是吗?”

陈寒霜听的不禁收起了笑容,再做不出从容的姿态,她沉吟良久,道:“我记得你从小就聪明,还不满十岁,就已经会看人眼色,平日里只与我娇妹,还有娥妹一起玩,不论人前背后,一次都不曾给我那庶妹说过一句话,轻轻松松虏获了我们三姐妹的喜欢。有很多